百川堂被分走五成股权,令闫二爷和夫人杨氏,还有二少爷闫世青恼火气闷,却又无可奈何。
闫二爷亲身经历过县衙的提审,落下心病,一连几个月噩梦不断,夜不成寐。不是梦到知县要对他用刑,就是梦到大哥和嫂嫂找算他。喝了十付汤药,精神头也不见好转,一听到谷雨的名字,就心慌气短。
杨氏心疼,劝他道:“老爷,你别太放在心上,那山妖争了去,就随她去吧。咱家先前也没想要侵占你大哥的份额,不过是代管而已,全当物归原主了。这个谷雨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太歹毒了,都已经把她休了,还能祸害到咱家。若是当初心软留下她,怕是眼下,咱老两口连命都得搭进去。让她连累的,世松到现在都锁着东院的大门,不肯见咱们。”说着,委屈地抹起眼泪来。
闫二爷连连摆手,不想听杨氏继续说下去,捂着胸口,脸色阴沉道:“以后休要再提起她!”
知道闫二爷和夫人杨氏都听不得百川堂少奶奶的事,闫府内男女老少都不怎么敢提及谷雨。
有人避之不及,有人却惟恐天下不乱。
西院二少奶奶王南夕的母亲张氏,就是不怕事儿大的那位。百川堂让谷雨抢走一半,她比杨氏还要气恼,感觉已经送到女儿嘴里的肥肉又让人夺了去。心心念念地总想寻个引子,挫挫谷雨的锐气,哪怕只是埋汰她一番,让她在百川堂里坐不住,也能平缓下胸口的愤懑。
趁女儿回娘家小住的时候,张氏说与王南夕:“你们什么时候也能多长点心眼,不用为娘操心?原本稳妥妥的百川堂都是你和世青的,竟拱手送给那山妖和憨子一半去!你说说你家的闫世青,干嘛嘛不成,吃嘛嘛不剩!纯属废物一个!”
王南夕蹙眉委屈道:“这关我和世青何事?是我公爹打官司输了,我公爹都争不过她,我和世青能有什么好办法?”
张氏斥责道:“你们那么大的家业都能输给她个家徒四壁的?一家人饭都吃到驴肚子里去了?多给知县送些银两,打点好,不就压下去了!”
“哪还少送了!世青送去两箱金子,连个响声都没听到。你肯送,人家就敢收,收了还不给你办事。”王南夕道:“那混帐知县看上了谷雨的小姊妹,娶回家做妾了。世青再送多少银子也不好使了。”
“我不信那邪,还是你们没送到他心坎里。”张氏道:“那个谷雨还真是个人物,自己长的跟个狐媚子样,结交的那些姊妹也都是些小妖精。她一个山野丫头,怎就懂的去县衙告官的道道?”
“世青听县衙里的一个老衙役说,官司一直是范师爷帮着她从中运作的。”王南夕道。
“范师爷?”张氏问:“就是那个县衙的刑名师爷范浩森?”
王南夕点头称是。张氏道:“这范师爷怎会平白无故地去帮山妖?莫不是他也让美色迷晕了心智?”
“不知晓他俩是什么交情,听说谷雨和范师爷走的很近,经常会来县城找他商议事情。”王南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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