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站在闫府大门口看光景,人群中的谷雨却被一众地痞越围越近,李医师和帐房,包括徐掌柜都想说和,但是见那十几个地痞流氓横眉冷对,满脸横肉,也都不怎么敢太上凑,怕惹祸上身。
小四飞奔到东山老宅后,站在栅栏外,扯着喉咙冲院内嚷道:“姨奶奶,快……快去百川堂……有人想打少奶奶!”
郎花原本正躺在床上打盹儿,闫世达坐在旁边给她扇着蒲扇纳凉。听见小四的喊声,郎花忽的坐起身,一点儿也瞧不出身子笨重,她穿上鞋来到卧房门口,大声问:“谁想打少奶奶?”
“十好几个街溜子,为首的是个老娘们!”小四气喘吁吁地说:“她还泼了少奶奶一身墨!有个猪头还想用尿泼少奶奶,让我咬了他一口!”
郎花即刻回头冲闫世达喊:“快拿上砍刀跟我下山去!”
闫世达愣怔怔起身,找到了自己砍柴用的大砍刀,握在手里,问:“下山作甚?”
“帮你嫂嫂!有人要打她!”郎花嘴里嚷着,人已经走出了院门。挺着将军肚,大步流星,先前的懒散瞌睡消散殆尽。闫世达紧握着砍刀跟了上去。
来到山下,见到路边一户人家门口杵了个大大的粪叉,郎花随手就抄了起来,就这般,手里拿着粪叉,带着紧握大砍刀的闫世达快步往百川堂走去。
郎花扭头对小四道:“你到镇北头我以前住的宅院去,把那里聚会的姊妹们都给我喊来!告诉她们有人来砸“姊妹帮”的场子!”小四又撒丫子往镇北头“姊妹帮”聚点跑去。
百川堂门口,那些围攻谷雨的地痞已经不满足于叫骂,开始伸手伸脚,想趁机揩油。
猪头男满脸奸笑,看着谷雨,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说:“你这么想男人,不如我们哥几个今天就好好陪陪你,省得你总去惦记范师爷!”
“你敢动我一下,我唤狼来咬你!”谷雨瞪他。
“吆,你个狐媚子还挺凶!怎的,你们狐狸窝还养着狼么?你倒是唤出来我瞅瞅!”猪头男认为谷雨说唤狼是在打诳语。
有个瘦小的地痞一直站在这些人后面,挤不进去,又很想参与,就在那些大个子的身后,蹦跳着叫骂:“百川堂不能留狐媚子!有她在,好人谁敢来看病拿药?不都让她祸害光了!让她滚出闫家埠!把她沉塘!”
正喊的过瘾,忽然“嚎”一嗓子,变了腔调,由叫嚣变成了惨叫,声音里带着哭腔:“啊!谁捅我腚?疼死啦!”
群情激昂的地痞流氓们,让他这一嗓嚎叫扰乱了军心,都纷纷扭头向他看去。这一看,全都惊了一跳!
站在最后边的小个子,屁股上插着一把大大的粪叉,看样子像是叉爪已经进去了半寸!粪叉的木柄握在一个高个大脚的孕妇手中,孕妇正挺着肚子,凤眼上扬,怒气冲冲地盯着众人,很有气势。
更骇人的是,这个孕妇身后紧贴着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三尺长,明晃晃的大砍刀。
这群乌合之众都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孕妇大喝道:“我看谁敢动她!”
屁股尚叉在她手中粪叉上的那个小个子,强忍住疼痛,往前挪了一步,把自己从粪叉上摘下,往人堆里躲去,咧着嘴问:“你谁啊!怎敢拿粪叉叉我!”
孕妇道:“我是百川堂的姨奶奶!“姊妹帮”大当家的!你们还想打我家少奶奶呢?我们全都指望她呢!还别说叉你腚,谁敢动她一手指试试,我今天就将他叉在百川堂的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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