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挑选了两名衙役便走。
看着三人远去,师爷疑惑道:“大人,如果您亲自出面的话,想来严力这事能更快解决吧?”
县令摇摇头:“第一,这玄衣卫一看就是初出茅庐,本县令还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一碰到事情就来直接求助县令的玄衣卫。”
“为何?”师爷很好奇。
县令说道:“玄衣卫本就应该隐于暗处,当调查一个案件时拿到铁证,请到【旨】意,直接将【旨】意给本县令看,不用他说,本县令就必须全力配合。”
“可刚刚那玄衣卫稍微碰到件事就来找本县令,如果本县令和严家暗中勾结,那他将什么都查不到,即便查到的也仅仅是芝麻大点小事。”
师爷楞声:“大人您跟严家勾结?”
县令面色一怔,没好气道:“假如!假如!听不懂人话?”
师爷脸上一颤,嘟囔道:“那第二呢?”
“第二,那玄衣卫初来乍到,对祥云镇诸事不明,估计只是碰巧听闻那陆老汉的事,所以前来调查。”
“仅凭目前的线索和整件事来看,他最多只能调查到严力就结束。”
“不管严力是死是活,即便那玄衣卫将严力弄死,对严家整体并没有影响。”
师爷愣愣道:“大人在维护严家?这不就是暗中勾结吗?”
县令无语,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懂个屁。”
“今年朝廷提拔之事在即,本县令能不能升迁就看这次了。”
“如果仅死个人还无所谓,大炎疆域如此之大,哪个县城每年不死些人?”
“可严家暂时不能动,也不能查,就以严家以前所犯之事,他们一家子有十个脑袋都保不住。”
“一旦被查出来,本县出现株连之大案,本县令何时升迁就遥遥无期了!”
“如果本县令亲自去查,万一触动了严家那老家伙的神经,以为本县令假查严力,实查严家,那老家伙若弄点事出来,露出点什么破绽被那玄衣卫捕捉到,严家就可能完了,严家完了,本县令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所以,本县令以静制动,让那玄衣卫自己去查,最多也就把严家那老家伙的小儿严力处斩。”
“懂吗?”
师爷若有所思,刚想开口,门外就有一名衙役跑来。
衙役跑到县令跟前,递上一张纸:“大人,刚刚那位大人借纸跟笔写下一封信,让小的传达给大人。”
县令有些疑惑,拿起纸张看了看:
【县令大人,在下初任玄衣卫对某些事务还有些生疏,严力之事在下确实没有更多的线索继续察查,遂找大人借用两名衙役以护送在下前往京城,拜请资历更深的玄衣卫大人前来祥云县处理陆老汉之事,望县令大人替在下好好看住严家,谨防有人逃跑。】
“这也写的太明显了吧?这是在威胁大人您呐!”师爷瞪大了眼。
“你现在倒是变聪明了!”县令隐隐有些怒意,可旋即却又满是惊慌。
这玄衣卫只是九品,还是最低的从九品。
本县令可是正七品,他一个九品的小官,即便是玄衣卫,在没有【旨】的情况下,他凭什么敢命令本县令?
让本县令替他看好严家?
区区一个严家,需要用本县令看?
随便派几个衙役都能看得死死的!
而信中又说,要去京城拜请资历更深的玄衣卫大人?
如果真要去,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用得着写信告诉本县令吗?
生怕本县令不知道?
玄衣卫都像这般傻子一样处理公务的?
不!
玄衣卫怎么可能有傻子,这封信就是明摆着给他看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县令慌忙踱步,眉头紧锁。
师爷问了问衙役:“知道那名玄衣卫大人来县衙之前去过哪吗?”
衙役想了想,有点不确定道:“好像是从西城门那边来的,去过哪里就不知道了。”
师爷嘀咕:“西城门,陆老汉的尸身也在西城门外,这倒是合情合理,不过,这玄衣卫可能道听途说了什么?”
“道听途说?”县令回了神,“帮本县令想想,本县令刚刚所言是否有漏洞?”
师爷眉头紧皱,思绪一番,旋即开口:“大人,严家三子皆是纨绔,平常更是无恶不作,您说……”
县令猛然一怔。
……
祥云县。
一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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