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也跟着帮忙,没一会儿便挖出一个比拳头大一点,宛如猪心的东西来,表面上沾满泥土和根须,看上去似乎真的可以饱腹。
花了些功夫,将几颗芭蕉树的根都挖出来,地上也被刨了个大坑,两人身上沾满不少泥土,不过算是收获不少,这几个芭蕉根也应该够两人熬一天饿了。
找了处有山泉流过的地方,将这些芭蕉根洗干净,方圆初次吃这种东西,只咬了一口,却“呸呸呸”的吐了出来,将手中的芭蕉根直接扔掉。
谢傅见了,却连忙把方圆扔掉的芭蕉根又捡了回来,说了一句:“你这丫头,饱汉不知饿汉饥,可知道没得吃的时候,这可是救命的东西。”说着重新用泉水洗了,不浪费的吃了起来。
方圆看着谢傅吃的滋滋有味的样子,感觉怪怪的又有点内疚,只见谢傅目光突然飘来,笑道:“你以为我喜欢吃你的口水啊。”
方圆闻言懵了一下,旋即大嗔道:“你刚才明明重新洗了。”
谢傅哈哈一笑,不与争辩,这时方圆突然惊觉转身,喝道:“是谁!”
两人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摇晃着窸窸窣窣,似乎有猎物。方圆抬手示意谢傅保持安静,小心翼翼的朝那草丛靠近,待到差不多距离,突然快如闪电一步窜入草丛。
谢傅总算大开眼界,两三丈远一步窜至,难怪她每次都能捉到猎物,如果真是猎物,那可就捡漏了。
方圆刚刚窜入草丛,出人意料的却是轻呼一声,旋即又从草丛窜了出来,谢傅看见方圆脸色怪异,出声问道:“小圆,怎么了?”
方圆淡道:“有个人。”
只见草丛又是一阵窸窸窣窣,有个人从草丛出来,方圆竟伸手去捂谢傅的眼。
谢傅感到奇怪的拿开方圆的手,一个男子映入眼中,已经分辨不出年龄了,披头散发,头发枯黄,脸上是皮包骨头,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却成了充满脓水的窟窿,满嘴是血,手里是一只被啃咬一半流着肠子的老鼠。
男子似乎能看得见他们,嘴巴动了动发出类似雏鸟的哀啼,却说不出话来,十分凄惨,突然又将生鼠塞到嘴边,对着流着肠子的地方就是一口。
方圆感到恶心,立即转过身去。
谢傅虽然内心动容,脸上还是很镇定的,平静道:“他生病了,活不成了,我们走吧。”
谢傅看出方圆心里似乎对那生啃活鼠的场面有阴影,从她捂住自己眼睛就可见一斑,出声笑道:“怎么?还想在想刚才那件事啊?”
方圆幽怨的瞥了谢傅一眼,有点恼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傅笑道:“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圆,也有害怕的事情。”
方圆立即反驳道:“我不是害怕,我是感到……感到很……恶心作呕。”最终终于想出来一个“恶心作呕”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也是,恶心和血腥冷酷是两码事,谢傅嘴上淡道:“这有什么,某一天当你饿到极致,你也会这么做。”
方圆一脸决然道:“就算是饿死,我也不会这么做。”
饥饿到极致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连人的肉……谁又能肯定自己会不会,谢傅突然开口道:“我们再备些芭蕉根吧,免得到时候只能生啃活鼠。”
于是两人又挖了几个芭蕉根,勉强备了两天的食粮,再多却就带不了了,往下山方向走去,路上遇到一具男尸,却是被人用石头砸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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