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两三日路,陆宽宽一行人这才到了京都。
陆宽宽看了看京都的城门牌匾,又看了看身边的小葫芦。小葫芦穿着一身绿藤编织而成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属实奇怪。
“妖娘娘,你总盯着我作甚?”葫芦瓜眼睛眯眯,抱着自己的小身板,十分害怕。
“你这身衣服穿得太像妖怪了,你是害怕别人猜不出你不是人吗?”陆宽宽看着葫芦瓜的装束,摇了摇头,而后挥手给他重新变了套衣服来。
粗布麻衣身上套,葫芦瓜也总算有了些凡间小童的模样。
“咦~好丑,妖娘娘,我不要穿这个。”葫芦瓜哪里是不想穿粗布麻衣啊,他就是不想再继续跟在陆宽宽后头帮着高止带娃了。
“由不得你。”陆宽宽正色道。
“妖娘娘,您就饶了我吧,我自从威铭山来到这臭娃娃旁边,就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您就给我回去休息休息吧!”葫芦瓜不禁嗷嗷大哭。
“让他回去吧。”高止被葫芦瓜哭得脑仁儿疼。
陆宽宽挑了挑眉,只当高止是想与她单独相处,便大手一挥,送葫芦瓜回威铭山睡觉了。
而后,陆宽宽便同高止一道进了京都。
京都繁华,人口众多,街道喧闹。陆宽宽许久不曾见过这么多人了,莫名被这泼天的嘈杂声闹得烦躁。
“放榜了!放榜了!”
“咚咚咚——”不远处传来击打铜锣的声音。
陆宽宽与高止随着人群一起上前凑了凑热闹。
原来是科举放榜。
一张巨大的黄纸在石墙之上展开,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名字。陆宽宽与高止也就看个热闹,谁知这地方人多,挤得人站都站不稳。
陆宽宽怒了,沉着脸准备施术把这些刁民全都杀出去。
高止像是预判了陆宽宽的想法,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拉住了陆宽宽。“这里是京都!”
“我管这儿是哪里。”陆宽宽气道,却也不曾再施术。
来这儿看榜的,大多都是形单影只的男人,所以,陆宽宽身前那个抱着狐狸的书生显得分外显眼。
那书生踮脚查看皇榜,先是满脸期待,缓而面色越发凝重,最终面如死灰。书生抚摸着怀中小狐狸的绒毛,好似在跟小狐狸说话。
“又落榜了,如今这世道,任我有再多才华也无用……唉。”
高止闻言不解,便出声问道:“为何有才华也无用啊?这科举不就是看得才华吗?”
书生听见高止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微微带着些笑意答道:“非也。这科举里头的门道颇多,你若是无钱无权,很难在里头占个名额。”
上回落榜,他偏不信邪,便又考了一回,谁料还是斗不过那官场的黑暗。可怜了他老家的母亲,这辈子是无法见他衣锦还乡了。
陆宽宽见这书生相貌堂堂,饱读诗书,却没有知己同行,只与牲畜为伍,心中不得不生出些许疑虑来。
“这倒是难办。”高止听了书生的话,不由得也为他感到惋惜。
书生怀中的小狐狸忽的跳出,流窜于人群之间,不知道打算跑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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