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田看到五人挨打,额头不住冒汗,心中却是暗暗庆幸。
在他想来,那五人结伴进去,吵吵嚷嚷,一定是有人告密。他自己是半夜三更独自一人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决不会有人知道。
此时见杨珍询问,他魂都吓没了,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地上。
“我,我……”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我替你说吧,”杨珍冷笑道:“昨晚你一个人起夜,在这后院大门前犹豫了片刻。进去之后,你先后捡起两块残砖看了看。总共呆了不到半刻钟,你就出来了。是也不是?”
“啊!”黄友田大惊,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公子,你咋晓得的?”
“哈哈!”杨珍被他样子逗乐,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扑扑”两声,这人两腿尽断,瘫软在地,随即杀猪般哭嚎起来。
那几个刚被治好的,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刚才受伤之处,打了个寒颤。
半刻钟后,杨珍同样给他治好断腿,再起身时,眼神已是陡然凌厉。
“杨麻布、黄友田、张小年。”他点到三人名字。
这里面张小年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看年龄不过十二三岁,是这群人中最小的。
他和刘好,是九人中唯二两个刚才没挨打的。
三个人战战兢兢出来,那张小年脸色煞白,浑身颤栗。
黄友田更是不堪,刚刚治愈的断腿仿佛旧病复发,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知道为何叫你们三人吗?”杨珍冷冷问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杨麻布看着黄友田的神情略有疑惑,随即似乎醒悟过来,脸上现出忿恨之色。
他是个聪明人,已经猜出怎么回事,当即跪倒,连连磕头:“公子,我错了。”
张小年跟着跪下,磕头不止。
“我事先警告过你们,在我这儿,绝不能干那些龌龊的事情,你们两个……”杨珍指着杨麻布和张小年:“念你们这是初犯,各断一条腿吧!”
说完,也不给两人分辩的机会,扬起棍子,将两人右腿打断。
“杨麻布!”杨珍板着脸道:“当年在那破观,那些人这么对你,你是怎么想的?你堂堂一个男儿,真就甘心做一个玩物?”
“我……”杨麻布捂着断腿,头上豆大汗珠滴落:“我,我不甘心!”
“不甘心!”杨珍怒道:“你自己不甘心,又为何还如此对你同伴!”
他指着张小年,声色俱厉:“今日的张小年,就是昨日你杨麻布!你自己觉得羞耻,难道他不会觉得羞耻吗!”
“我……”杨麻布咬着牙:“我俩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我呸!”杨珍站起身,一脚将杨麻布踢了个葫芦滚儿。
“你问问你自己,当年你愿不愿意?凭什么你会认为人家愿意!堂堂男儿,谁他妈愿意那样!”
他不再搭理杨麻布,走到黄友田跟前,居高临下俯视他,眼中如看一个死人。
“至于你,比他俩更恶心。居然还用强,什么玩意儿!”
他掏出一把匕首,甩到张小年眼前:“你去!把他那侮辱你的玩意儿,割了。”
张小年断腿未愈,同样是痛得浑身打滚,此时见到匕首,更是惊恐得缩成一团,说什么也不敢去碰。
杨珍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突然伸出手给了他两耳光。
“小子,”他一字一顿说道:“你看看面前这些人。在道观里,欺辱过你的,恐怕不止一个黄友田吧?”
“只不过他们比这姓黄的聪明,至少懂得这两天要收敛一下,所以才没碰你。”
“你说,我要是不管,或者我离开一两个月。他们会怎么对你?”
张小年开始嘤嘤抽泣,声音越来越大,继而嚎啕大哭。
“知道哭,说明你还有羞耻心,还有救,”杨珍继续说道:“我护得住你一时,不会护住你一世。这把刀,今日你若是割了下去,那些暗中想欺负你的人,至少会掂量掂量,你哪天会不会,也拿这刀去割他那腌臜的玩意儿呀!”
“若是你不愿动手,那我也管不了你,你就做一辈子的不男不女吧!”
张小年的眼中,渐渐有了光!
那是一直被压抑的仇恨,看不到尽头的侮辱,突然,有了雪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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