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踮起脚尖,是娘亲在喊她,偷跑出来被发现了,脚底抹油开溜,临走前,还不忘甜甜的说,“美人哥哥,我明天来看你。”
夜久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算是默认了。
“娘亲,我在这。”白凝从树后面跳出来,一脸人畜无害。
“你怎么乱跑?害得我担心。”白清芜抱起她,惩罚似的捏了捏她鼻尖。
她老实说,“屋子里热,我睡不着。”
“回去将药吃了,娘亲给你扑扇子睡觉。”白清芜带她回去。
白凝小脸皱成一团,捏着鼻子将药喝了下去,舌尖苦的发麻,吃了好几块糖才将药味给压下去。
没过不久,缩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吃了这药,小凝儿的病情就能暂时遏制住一段时间,但也并非长久之计。
就在白清芜怔神思考的时候,赵菱拿过她手中的团扇,撵去歇息,“明日是府中开大宴,贺老夫人大寿,你要去前厅做活的,可别耽误了。”
白清芜也不过多推辞,“辛苦娘了。”
养足精神,明日还要应对呢。
慕国公府,正厅
一派热闹喜庆的场面,来往宾客络绎不绝,马车将府门前的路堵得水泄不通,贺礼堆山马海,丫鬟小厮穿插其中,忙碌的几乎脚不沾地。
慕国公世代都是朝廷重将,手握兵权建立无数功勋,世袭至今,宅内几乎不见男人,都投身疆场,马革裹尸。
然而到慕正山国公这一代,已呈没落态势,老国公英年战死,只留他一个独苗,老夫人在教养时格外娇宠些,导致年少纵情声色荒废学业,现只能靠祖上荫庇,维系荣华至今。
慕微澜挽着老夫人刚露面,三三两两散开的夫人小姐们,顷刻围了过来攀谈,多半是奉承恭维之语。
“恭贺老夫人六十大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身体康健,万事顺意。”
老夫人君瑛容端着雍容气度,原是梁朝郡主,下嫁给老国公,守寡几十年,在京中女眷中素有贤名,谁人见了不是恭敬有礼。
她将慕微澜领到身前,毫不吝啬的夸赞,“今儿这席面,都是我这孙女一力操办,若有疏忽的地方,还需大家多多担待。”
“老夫人这是哪里话,大小姐帮衬着管理内宅,条理清晰,治理有方,是难得的娴静人儿。”
那些女眷们惯是会说漂亮话的。
“请祖母安。”
“可见是我来晚了,还望祖母不要怪罪。”
人未到,声已至。
慕明珠出现,她俯身行礼,珠环佩响,身着绯红对襟夹袄,翠玉装点发饰,明艳灼灼,美得不可方物,满京城都找不出几个如她般出挑的美人。
一来,便吸引了不少王孙公子的目光,
可惜只能远远观望,不敢去肖想,谁人不知慕国公的二小姐早已与太子定下婚约,是内定的准太子妃。
君瑛容淡淡开口,“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何谈怪罪?”
话里话外,透露出对慕明珠的些许不满。
慕明珠心里很是不舒服,祖母只疼大姐姐,又不喜她,来得早又有什么用,给祖母添堵?
她也懒得看祖母臭脸。
慕微澜亲昵的去牵慕明珠手,打圆场道:“二妹妹来得巧,宴席就要开始了。”
慕明珠装作看不见,侧身躲过了,领着她那群小姐妹们落座去了。
慕微澜也不恼,转身笑语晏晏的陪着祖母应酬。
两姐妹细微动作,又怎能逃过那些精明人的眼,都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戏台上,大戏开锣,唱的正是七仙姑贺寿,台上吹吹打打,台下屏风隔开,男女分席而坐,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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