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芜将母亲扶到床榻上趴好,找到绣剪,将衣服剪开,露出遍布后背的可怖血痕,污血暗涌而出。
白凝抹着眼泪,“外祖母怎么了?伤的这么重!”
“有娘亲在,外祖母会没有事的。”白清芜强忍心底的痛,用白酒沾湿棉花,给伤口消毒。
赵菱被疼醒,浑身都在颤颤发抖,嘴里不停呢喃着,“不是老奴,不是,老奴真的冤枉啊,求老爷饶命……”
白清芜别过脸,强逼自己不要落泪。
在这个没有人权,极重尊卑的古代,奴婢的命就可如此轻贱?
消毒过后,白清芜让小凝儿拿针线过来,“娘,一会儿要缝合伤口,没有麻药,且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她将棉布塞到娘的口中,将每道伤口缝合起来。
期间,赵菱痛醒了好几次,小凝儿整个身体都压在外祖母的腿上,防止她乱扑腾,再将好不容易缝合好的伤口崩开。
白清芜把周嬷嬷给的药膏,敷在伤口上,果真是极好用的,很快就止住了血。
赵菱沉沉陷入昏迷。
她还没松口气,就看到环竹撞开门,“快,夫人和二小姐叫你过去!”
夫人和二小姐回来了?
就算母亲重伤在塌,主人来叫,白清芜这个做奴婢的,也不能拒绝不去,正好借机给娘正名,洗刷‘桃子’的罪名。
她只得嘱咐小凝儿,“娘亲有事要出去,”
跟着环竹去了水华居,不成想老爷也在,隔着厚重的门,都能听到里面训斥声,掺杂着几道委屈的女音。
“老爷极重孝道,骤然婆母重病,心里有火气朝莲心发,是甘愿受着的,老爷可别憋着气,再着急病了,可总归也要听莲心一言。”
“下人来过护国寺,禀明澜儿后,她就与我说,有事先下山了,我与明儿直到回家来,才知晓。”
慕明珠满腹委屈,顺着母亲的话,争辩了两句。
门外,环竹递给白清芜一个眼神,“先候着。”
“行了。”再传来老爷声音时,显然怒气已减了大半,“我来只是想问清一件事。”
“绣房的管事说,衣裳布料送给母亲前两日,曾拿给你看过,是不是你当时没注注意,触碰时沾染上去的。”
凌莲心仔细回忆,想起确实有这件事。
“我是洗过手的,更何况那天,我也没吃桃子。”
慕正山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看她神态无虞,不像说假。
“那明儿呢?”
“我那天在屋里看什么……对,连环画!”慕明珠表示,她就没去过母亲那,“且有奴婢作证。”
凌莲心脸色微红,低头轻咳两声,明儿真是说话没个避讳。
好在老爷,不知道是什么。
“老爷如此问,可是疑心我?”凌莲心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望向慕正山的眼神,透满了浓浓伤情,“夫妻几十载,老爷连点信任都没有么?”
“那莲心愿一死以证清白!”
当她是傻的,在这深宅里熬了几十年,是颗树也快修成精了,都该知道枝叶往哪长。
能造成大面积红疹,单单只是触碰两下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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