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庞大阵势,谁都没有见过。
牧野衍忍着痛意,命令道:“立刻掉头,备好弩箭,突出重围!”
“是。”
脚步声快速消失了。
白清芜松了神色,“明明可以叫你手下进来,将我押住,为何没有?”
牧野衍冷哼一声,别过头,“用你管。”
看来,他心底还是不坏的。
“官船应该冲我来的。”白清芜知道她失踪,阿九不会坐视不管,只是没想到,他竟来得这么快。
于是,开口与他谈条件,“等我和后舱那些被劫持来的姑娘们,平安上了官船,我会和阿九说情,放你离开。”
牧野衍喘了口粗气,紧咬牙关,道:“哼,你做梦!”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全功夫,白易的女儿既然落在他手上,怎会甘心就让她这么跑了!
白清芜深吸一口气,劈头盖脸的骂出口,“为了报复我,弃船上几十条兄弟的命于不顾,你也算个爷们!”
“呸!瞧不起你!”
“你恨慕家,有种上战场拼得一身功名回来,出人头地,如今你就是个落草为寇,苟且偷生的孬种。”
她一连串骂完,顿觉身心舒畅。
冲牧野衍挑悻一笑,有本事你打我呀,现在恐怕连爬起来都困难吧。
“你!”牧野衍息掩了怒火,眼神复杂,怅然的重重叹气,“你说的对。”
白清芜:这人好好说话还不听,非得等她痛骂一顿就好了?
“知错就改,尚不晚矣。”
白清芜蹲下身,与他平视,认真且诚恳的说道:“我知道,曾经对你的那些伤害,无法弥补不能洗清,我等你堂堂正正回来,复仇的那一天。”
牧野衍放她离开,连带后船舱里的那些女人,潜着小船送到官船上。
夜久殇接白清芜回来,她看到他那一刻,彻底心安了。
委屈莫名涌上心口,她带着缕哭腔说,“你怎么可以把我弄丢。”
夜久殇将她护在怀里,生疏笨拙的安慰着,“没事了,有我在。”
“我将他们都杀了,可好?”他眼底划过浓浓杀意,既敢劫他的人,百死都不为过!
白清芜记着与牧野衍的约定,“我父亲欠水贼头目一条命,阿九放他走,就当替我还了。”
夜久殇沉默片刻,开口,“他为害一方,不能放过。”
她咬了咬唇瓣,试图再劝,“他愿意洗心革面,从此从军,不会再做害人的勾当了。”
夜久殇没办法,顺了她的意,他只想早点带她离开这里。
示意官船们掉头,撤退。
水贼船上,牧野衍率众人遥遥一跪,谢过能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官船渐渐驶离,夜久殇拉满弩箭,对准牧野衍的头颅,他没有躲,闭目做好赴死打算。
“嗖——”
箭宇锋利的刃划破长夜,直直冲牧野衍而去,擦着他头皮而过,将长发拦腰而断。
夜久殇磁性暗哑的声音,穿透所有人耳膜,“割发代首,只此一次,若再犯,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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