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驶离京城。
白家沟是距上京城不远的宁镇上,虽地段靠近皇城,但原主零星的记忆中,此处却称得上穷山恶水多刁民。
地方官横霸盘横多年,宛如土皇帝般,权势一手遮天,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白清芜只但愿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等到入夜,在宵禁前将将赶到宁镇。
马成瞧着夜色不早,勒停马车擦了擦汗,和白姑娘商量道:“要不先找家客栈投宿,再怎么赶,怕是也到不了白家沟了。”
白清芜掀开车帘,“也好。”
找了家客栈,给马成单独开了个房间,他们安顿好。
白清芜明日还要应对琐事,想着早些入睡养足精神,可街上时不时传来的急促马蹄声,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在这寂静深夜里回荡,不寒而栗。
赵菱抱着被子缩在床榻里侧,感到很害怕,她小声出声,“外面什么动静?”
白清芜起身,悄悄站在窗户边,屏息凝神看了一会,随即将窗户关好,“没事娘,起风了,早些休息吧。”
“年纪大了,总是一惊一乍的,没事就好。”赵菱听闻,才微微放了心,转个了身裹紧被子,闭目睡了。
白清芜眉眼泛沉,抿着薄唇心绪复杂,看来宁镇比她料想的还要不太平啊。
一夜浅眠,天亮后。
娘还在睡,白清芜起了个大早,下楼时,看到马成坐在大堂吃馍饼,他打着招呼,“白姑娘,过来坐,刚出炉的馍馍,还热乎着哩。”
她坐到桌子对面,心不在焉的拌热粥啃着,眼睛打量着周围人,想打探些消息。
马成看出她的心思,压低声音说,“宁镇附近山头盘桓一伙土匪,最近闹得很凶,昨夜那些动静就是他们来打家劫舍!”
白清芜惊讶,“没有官府管吗?”
听那动静,从前半夜闹到后半夜,可谓猖狂。
马成嗤了一声,狠狠咬了口手中馍饼,咬牙切齿道:“官府那群孙子,怂的尿裤子货,管个屁!”
情绪起来,未免语调拔尖,引得人侧目,白清芜赶紧示意他轻声些。
马成抱歉道:“是我失态,吓到白姑娘了。”
说到这,她感到惭愧,直言,“是我不对才是,事先不知道此地危险,麻烦小哥陪我母女涉险了。”
她顾虑,怕他临阵脱逃,在这里难雇到马车了。
“白姑娘哪里话,我们做这行的最讲信誉,哪有将雇主半路丢下的道理?”马成生气了,他可不是那种人。
“好。”白清芜微微一笑,那点顾虑也打消了。
马成还劝着,别让她忧虑,“土匪生性凶残,我们尽量躲避,不至于点背碰上是吧。”
白清芜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唇角的渣子,“也是,我上去叫醒我娘,该赶路了,对了,土匪的事别跟她说,胆子小怕吓着。”
马成点头,“晓得。”
赵菱简单洗漱后,为了不耽搁,带了个馍路上吃。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白家沟村前。
看到有陌生大马车出现,孩子们探头探脑的围了过来,怯生生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小心伸出小手,摸着马儿的鬓毛。
“哇!”
“好大好高啊!”
孩子们发出惊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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