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转身,礼貌的向师爷行了个平礼,虚心讨教道:“像是这种破坏秩序,造谣扰乱人心的,按着大梁律法,该如何处置?”
师爷捋着山羊须,回答,“按着情节轻重,下狱打板子,或是流放。”
慕昭转而问弟妹,好心提醒着,“舅母,你听清楚了么?”
“什么玩意?!”显然弟妹还不认得眼前厅上这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人,口气依旧嚣张,“慕家能拿出什么证据,说我是造谣?”
“我这是为女儿讨公道,谁能阻我?谁又能说我半句不是?”
难道冰冷的律法,还能大过天理人伦。
师爷被这个无知蛮横的泼妇人给无语到了,他直接掏出腰牌,亮明身份,“本官乃开封府师爷。”
弟妹见连开封府的人都来了,心下大惊,慌张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眯着眼对着腰牌仔细瞅着,似乎要琢磨出个洞来,很不确信,狐疑的开口,“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因着有外男在场,凌莲心执扇掩面,柔弱起身,对师爷微微颔首,“都是慕家家风不严,累得师爷亲自跑一趟。”
“夫人太过客气了,谁家还有个三长两短的呢。”师爷作揖回礼,心里暗暗想着,确实谁家都有,但像慕家这样胡搅蛮缠,属实生平头次见。
“师爷。”弟妹到底最后靠辨识了衣服上的关纹,才认了出来,她悻悻的收敛了气焰,闷闷出口,“天可怜见,青天大老爷总算来了,可要为我女儿讨个公道。”
师爷没有理会她,而是将手中的册子打开,“刚刚慕夫人和这位弟妹所说的每句话,本官都如实记录下来。”
这就是物证。
“而本官记得清楚,弟妹承认凌溪月没了清白,与慕公子无关,也承认整了这出闹剧,是为了讹慕家的金银铺子,还威胁若是不给,就日日闹,是吧。”
师爷说的慢条斯理,有条有据,白纸黑字的谁也改变不了的真正事实。
落在弟妹耳朵里,她顿时乱了阵脚,眼眸四处乱瞟,支支吾吾的还想狡辩两句,而师爷却劝她,“要对自己的话,和自己的行为负责,小心进了大狱,介时就为时已晚了。”
弟妹俯首贴地,还想做最后挣扎,“我刚刚是气急了,一时间口不择言,有许多话都没有说清楚,师爷再……”
师爷非常愿意,“也行,那你跟本官回开封府吧,敲鼓走审案的流程,但若还是你胡乱攀咬的话,打板子下狱都是轻的。”
弟妹一听要对簿公堂,本就满口谎言的她,更是没了底气,她抓着衣角,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身边也没个能出主意的,自己人都被挡在慕国公府外。
师爷摇摇头,颇为惋惜的叹道:“亲情比金银薄。”
凌莲心柔弱垂泪,慕昭扶着母亲,闹得正厅满是狼藉结束。
弟妹是骂骂咧咧的被抬出慕国公府了,她讨不得什么便宜,也只能嘴上骂两句解解气就是了,闹了半天什么都捞不着,凌家女眷的名声算是彻底让她败干净了。
慕正山听到都惊动开封府师爷过来了,赶紧从书房赶过来,正巧遇到师爷要出门,紧忙拦住了去路,干笑着相迎。
“师爷,你看这事闹得,内子竟擅作主张将你给请来了,何不在坐坐喝盏茶,歇歇脚再走也不迟。”
慕正山间隙间瞪了一眼凌莲心,怪她惊动了开封府。
凌莲心有苦难言,选择默不作声,阖眸默默的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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