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殇罕见的说了许多话,他从牢中出来,没有先回自己的府邸,而是鬼使神差的来了慕国公府,好像这里有个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庑房里却遍寻不见白清芜的身影,直到花园里,看到那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心中无名怒火腾升而起。
好在,为时不晚。
看到白清芜的那刻,他心里那抹悸动得以抚慰。
夜久殇道:“陪我喝酒。”
“好。”白清芜浅笑。
夜久殇抱着白清芜,施展轻功离开重重院落,他鼻翼间充斥着她淡淡的香,抱着她,他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熟悉的老地方,千春楼。
老鸨瞧见夜王殿下,也是吃了一惊,她是在欢场上混久的,最懂察言观色那套,知道有些事该问,有些事不该问,所以她缄默不言。
她亲自将二人迎进房间,捧来酒坛,期间不让任何人插手,没有人看到夜王殿下的身影。
临退出房间时,老鸨拍着胸脯保证道:“夜王殿下尽管放心喝,我在门口守着,连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
夜久殇点点头。
白清芜回以甜甜笑容,很礼貌的说道:“多谢了,给你添麻烦了。”
老鸨连连摆手,“哪里话,那奴先出去了。”
她很识趣的将关门关上,将一室安宁留给他们二人。
“殿下,我敬你一杯,为你接风洗尘。”白清芜痛饮一杯,多日来的心事终于解了,她不用天天记挂着了。
夜久殇回敬一杯,他与她聊起闲话,“我不在的日子你倒是很厉害。”
白清芜眯着眼睛,有些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先是在御史令家帮着张夫人,教训了宠妾,将宠妾灭妻的苗头掐死,今日又在凌家大脑慕国公府的时候,帮着慕家的夫人冷静斡旋,你的脑袋很聪明。”
夜久殇把玩着酒杯,白清芜有时聪明,有时愚钝,表面装得一副守拙安静的模样,但比得许多人聪明如晦。
“张夫人能够大度接纳小凝儿,在家中开设学堂,我一直对她心怀感激。”让白清芜碰上,当然能帮是尽量帮的。
那张御史令也着实不知好歹,柏碧夫人那么温柔好看的女子,却辜负了她,所以说天下男人多薄幸。
“凌家闹事,我身为二小姐的丫鬟,定当挺身相助。”慕家的事,相当于白清芜家事。
夜久殇轻轻叩击着桌面,认真问她,“滴水之恩,你都能当涌泉相报,可你欠我那么多,又该怎么还?”
这话,把白清芜给噎住了。
是啊,不知不觉间竟欠了殿下如此多,似乎每回她遇到危险,殿下都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帮她解决所有危机。
白清芜垂眸,想了许久。
“我身为长物,而殿下的困扰,是朝堂纷争,是家国天下,我一介弱小女子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回报。”
夜久殇定定看着她,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虽为女子,但比许多男儿有谋划的多。”
“殿下抬举了。”白清芜不骄不躁。
夜久殇没有继续在回报上绕,反问又问了白清芜一句,“慕昭想让收你当妾室?”
白清芜耸拉着眼皮,心想,还不如上个问题好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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