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很好了呀,多少也是一首诗,真的很不错,是不是,妈?”秦洛瑶见林河真的能做出一首诗,别管是不是看起来很简单,反正就是厉害。
“倒像是那么回事儿,小河写诗也是入门了。”方婉清点点头。
她没想到,林河能写出一首像模像样的诗来,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方婉清丝毫不担心,丈夫真的会用它作为画作的应景诗。
因为在她看来,这首诗虽然勉强对应上画作,但诗句也太简单了些吧?
丈夫的学生还有朋友送过来的应景诗,那才叫一个诗文华丽,言采飞扬呢!
哪个不比这首诗强?
她承认,林河懂诗。
但,也就一点点了。
估计以老秦的直性子,会把诗文的不足之处,一一给他指出来吧?
她都有点期待,看到这小子吃瘪的表情了呢。
方婉清也不是要针对林河,只是想让他知道人外有人,要懂得保持敬畏,踏实肯干。
不然她可不放心,让女儿跟一个狂妄自大之人过日子。
“哼!你们懂什么?”
秦司寰见妻女对这首诗的评价,竟如此肤浅,嘴上很是不满道:“这首诗的精妙之处,你们根本就没体会到!”
“诗文最关键的是韵味、是意境!这几句诗,胜过我收到的那些作品太多了,如果小河同意的话,我希望把这首诗,跟我的画放在一起参加画展!”
“秦叔的画卷跟这首诗相映成趣,确实应该放在一起。”林河笑道。
秦司寰作为国画名家,水平自然是有的,并没有埋没孟大师的千古名诗。
他愿称这幅画为,《春晓》最强版插图。
秦洛瑶听得一脸懵懂。
林河不单只写出一首诗,老爸还很推崇?
方婉清则是很不可思议:“这首小诗,比其他作品还好?老秦你没开玩笑吧?”
秦司寰这时得到林河肯定的答复,瞬间来了精神。
他侃侃而谈道:“我虽不是诗人,但待在国画界多年,自然也对诗文化有了最基本的品鉴能力。”
“其他诗,身形丰满却缺少灵魂,外行看看还行,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我没办法也只能从里面挑出一首来用。”
秦司寰珍而重之地,拿过女儿手上的稿纸道:
“而这首诗,形神兼备,似短小,而韵味深,就算当初我没有去过桂州,只读一遍小河这首诗,我也能描绘出一副一模一样的画卷,甚至可以说,这几句简短的诗文,把我在画中想表达的烂漫春光,体现的淋漓尽致。”
林河谦虚道:“秦叔过誉了。”
“实话实说罢了。”秦司寰对林河和煦一笑,“作诗讲究天赋,有的人不到二十岁,天下唱名,有的人背尽千诗,到老作出来的东西,依旧词堆文砌,狗屁不通。”
秦洛瑶此时望着林河,绝美的脸庞满是笑意。
能被父亲如此认同的青年,太少见了。
她第一次带林河见爸妈,就收获了一票,未来可期啊……
“有这么神奇?”
方婉清目光狐疑,犹不能相信,甚至怀疑两人读的不是同一首诗,但以丈夫对待画作的态度,不可能随便乱用应景诗。
不然,秦司寰也不会反复斟酌收到的诗文。
她在丈夫不舍的眼神中,将稿纸拿到身前,不信邪的默诵数遍。
身为一个作家,方婉清到底是有些阅历,以及文化功底的。
很快,她就发现,这短小无力的四行诗文里,竟藏有两个细节。
其一。
全诗字里行间,全无描绘春的色彩,但她却从听觉的角度,无障碍脑补了一个完整的早春图。
其二。
四句诗文,通过“不知——知;知——不知”这样反复周折的句式,已经把春天的景色,明明白白毫无保留地交代出来。
“这……这……”
她能把这归结为巧合吗?
方婉清怎么也想不通,为何短短一个五言诗文,能藏下这么多东西。
这还是她当前水平,所能看出来,且能理解到的部分。
冰山底下,究竟还有没有,值得深挖的余地。
她不敢想象。
林河从看到画卷,到提笔写诗,中间用了多少时间构思?
貌似,只有女儿去拿纸笔的短短20秒钟!
嘶——
此子恐怖如斯!
所以,他真的懂诗。
懂亿点点那种!
不知怎么的。
方婉清忽然感觉,有点索然无味。
直到她发现,林河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才稍稍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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