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下十分气愤,才会说出让祝家姑侄禁足的话,现在过了一会,一时间也没有主意,此事更是涉及顾知晥清誉,若是大张旗鼓审查,传了出去,对顾知晥到底不好。
“不如母后交给女儿去查吧。”顾知晥舀了一碗汤给穆皇后,说:“喜儿虽只是婢女,但她是祝家的婢女,后宫前朝牵扯甚多,若处理不当,恐起纷争。女儿去查,那便不一样,他们害的女儿受此一难,女儿追究下去,理所当然。”
穆皇后还有些迷糊,倒是芳若反应过来,此事蹊跷,喜儿虽是祝欢婢女,但如果喜儿最终一口咬定只是自己行为,身为后宫主位的皇后自然不能迁怒于其他人。但顾知晥不同,一个骄纵公主,想要追查下去自然容易的多。
祝贵妃协理六宫多年,似乎早就觉得自己与穆皇后平起平坐了,穆皇后倒是无所谓,但她膝下还有一子一女,芳若心有不甘,却因为主子性格,无能为力。
“娘娘,公主所言极是,更何况公主不差几年,也要开牙建府出宫去了,虽说是寻驸马,但也需懂得管家,此次不正是个好机会,让公主锻炼锻炼?”
穆皇后一贯信任芳若,只是还有犹豫:“绾绾,你从未经历此事,你会不会害怕?”
顾知晥挂起一抹冷笑:“怕?怎么会怕?要怕也该是那些想要害女儿的人怕才对。”
这天夜里,顾知晥歇在椒房殿,她以为自己该是无法入睡,却没想到再睁眼时已是天明。
洗漱完毕,今日祝贵妃被禁足,后宫之事须由穆皇后自己处理,顾知晥温柔地让芳若转告穆皇后,自己先回凤阳宫了,实际前脚刚出大门,后脚便转了个方向走,春蝉瞧出是往慎刑司的方向,忙快步跟上。
慎刑司在永巷西侧,常年不见阳光,墨绿色砖块印着的不知是污糟还是血迹,显得这里更加阴森。
领头的黄嬷嬷早是得了风,知道顾知晥这位祖宗前来所为何事,殷勤道:“玉真公主,人,老奴给您照看的好好的,您看,是老奴将那贱婢提溜过来还是您移步到刑房去?”
顾知晥并未搭理她,自顾自地在关押喜儿的刑房前踱步,就在黄嬷嬷以为顾知晥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却回过头来,朝着自己招手,“嬷嬷在这多少年了?”
“回公主的话,老奴在慎刑司已有二十几年了。”
“宫里的人老了都喜欢到几位太妃处伺候,黄嬷嬷如此资历,怎会一直留在此处?”
黄嬷嬷撇撇嘴,谁不喜欢到清闲的地方,只是她年轻时与人斗法输了,最后只能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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