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宫人说城西有家铺子卖的水玉糕特别好,若大哥能常常往返,倒是可以替我次次带回来呢!”她忙装作一副天真模样,转开话题。
“绾绾这话,到与阿昭所说的一样——我的绾绾长大了呢!”他长叹一声,摸了摸顾知晥的头,无奈看向宋昭:“我又何尝不知呢?但西山大营人数众多,关系盘根错节,我刚入营,实在有些难以施展啊!”
“关系总是要一步一步捋,太子殿下也不必心急。”一直沉默的宋昭也开口道:“只是公主说的也不无道理,殿下刚到西山大营,正准备整顿军纪之时,突厥使团便突然来朝,事前并无半点风声,殿下被困在朝中,待突厥人走后,还不知道军营里的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世子如今还不可封荫,取得官爵吗?”顾知晥状似无意,努力装出一副天真模样问道:“世子如今在大哥身侧,来去又比较自由,若有官爵入营,倒是”
顾知行神色变得凝重又无奈,“今年的新科刚好录完,安国公夫人并未提阿昭上报,阿昭若有官职在身,入西山大营理所当然,更能替我分忧。”
宋昭嘴角也挂起嘲讽的笑,对着顾知行说:“家里琐事却要让殿下担忧,实在过意不去。”
顾知晥在心里回忆,但想来想去对安国公家事只有片面的记忆,上一世里,宋昭一直到死都没有正式承袭国公爵位,皇甫氏起兵谋反,顾氏无人可用,这才由他破格领兵,成为世人熟悉的少年杀将。
“为何一定要遵循祖训,世家子弟只有荫封一条路呢?”顾知晥突如其来说了一句,引得前面走着的两个男人回头,她继续说:“世人都有一个误解,觉得世家子弟既有荫封,便再看不上那些走仕途的人,可一条路若是走不通,何不及时掉头,换一条能够走的了的路去走呢?总比一直停在原地打转来的好啊!文科举已经结束,武科马上就要开始,世子能文善武,想要取得三甲应是十分容易。”
宋昭与顾知行对视一眼,世袭的思想在他们脑海中扎根扎的根深蒂固,他们从未想过顾知晥所说的,可以让宋昭走仕途一路。
“可是——”
“殿下,公主所说的不无道理,确实可以考虑。那位与——他们似有联系,或许也有这个原因在此,所以她定是不会主动为我请封,可若是我能绕过荫封,直接武举得名,圣上若有御赐也师出有名。”
顾知行还在犹豫,可惜道:“你本是名正言顺的安国公世子,若走了武举,实在委屈——”
顾知晥见状本还想趁热打铁多劝几句,她才不在乎宋昭的身份如何,她看中的是宋昭能不能顺利入营好能尽早辅助顾知行,巩固他在西山大营的位子。
不料远处传来呼喊,是保和殿的张公公,传话让顾知行前去保和殿议事,他原想送顾知晥先行回宫,却见她连连摆手道:“此处离凤阳宫也不远了,父皇有事,大哥还是快快过去吧,再说了,安国公世子也在,他可以送我回去。”
顾知行不疑有他,左右宋昭是自己人,只是想到又交代两句:“我知道父皇准你一起筹办接风会,但突厥人性格暴戾,你与雅若公主又有过节在先,没事大可不必亲自前往拜访。”他还有些话没有对顾知晥明说,比如他与宋昭察觉到突厥使团似乎在私下与朝中某些官员多有联系,其中深意,不得不让人深究,顾知晥是深宫公主,他不愿意让她过多牵扯到与突厥人的事情中去,又不能解释清楚,便只能用她与雅若的过节之事来仔细叮嘱。
顾知晥顺从应是,与宋昭目送顾知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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