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完全是她……还有一个共犯。”
“顾佩清?!”
顾知晥彻底糊涂了,宋昭一边说着菱云才是凶手,一边又说还有共犯,菱云怎会是杀害她自己的凶手?退一万步说,她若想要自杀,大可选择吞金,亦或是上吊其他等方式,怎会用顾佩清的匕首,刺伤自己,用一众极其惨烈的死法展现在众人面前,顺带还坑了一把自己的前主子?
难道是为了报复?
这也说不过去。
宋昭知道顾知晥心里像是猫抓一般心急,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他想故意卖个关子,想看看顾知晥因为好奇而央求自己的模样。
顾知晥却看透他的把戏,心里头觉得好笑,是因为在这个年纪的男子都很自负吗?说到底,顾知晥内里早不是那豆蔻年华的少女,历经了前世那么多的磨难,早是将娇娇女儿的性子磨成了如今这般老成的模样,平日在庆丰帝与穆皇后面前强扮做以前天真无邪的玉真公主也就算了,如今一个宋昭也想来捉弄她?宋昭越想看她吃瘪的表情,她便越不能随他心意。板着的脸比方才还更严肃,也不管他希望看到她是什么表情,自顾自的问:“顾佩清为什么会是她的共犯?你的意思是,菱云是听从了顾佩清的命令,所以的用手杀了自己?”她努力回想方才在椒房殿顾佩清的模样,她穿着是常服,自打出事后,顾佩清再也没有穿过颜色鲜艳的服装,基本都是月白或者灰白色的裙装。按照事发的时间推断,夏鸥在发现菱云的尸体之后,便有宋昭的人赶了过去,后面的御膳房里挤满了或是来看热闹,或是被安排过来看管现场的下人,满满当当都是人,加上穆皇后一收到消息后,便让人将祝欢与她以及顾姝涵一并带到椒房殿等候,所以顾佩清不可能从中轻易脱身,再回月瑰宫换了衣服重新出来,这样的时间配合不上。
宋昭觉得有些无趣,失笑自己当真是喝的有些过头,竟无端端想着要捉弄眼前这位玉真公主。这位公主可不像是传言中所说的痴傻,他们每一次的见面的表现,可都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呐。
顾知晥一边说着,一边学着宋昭方才的动作,随意拿起桌上摆着的香蕉,尝试还原菱云被害的现场。顾知晥先是以正握的方式握着香蕉,仿佛面前站着是菱云,只见她虚空一刺,又按照夏鸥的描述,往她胸口连捅数刀,最后一刀刺在了她颈间的血脉,这应该是菱云最终致死的原因。
顾知晥忽然明白了,她看了一眼宋昭,从他眼里看到了吃惊的神情,心里蓦然升起了一丝自重生后难得的得意,手中动作不停,直接将香蕉反转了一个方向,由外自内握着,带着香蕉柄的这头对准了自己,随后在宋昭肯定的表情下,将香蕉刺到了自己的颈部。
“这也就说明,为何匕首上全是鲜血,因为菱云在刺伤自己之后,还是得握着那把匕首,再用力将它丢到屋外让人发现,所以我的暗卫在观察现场的时候,才会发现地上的血迹虽然混乱,但却没有人为踩乱的,而是滴落而成的。若要验证我们所想的,只需要等明日大理寺的人入了宫,仵作验完身便可知。虽说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真正拿了匕首要刺向自己的时候,不管是谁,绝对都会心生惧意,或许菱云也想到了若是割破了血脉,那匕首上绝对浸满了鲜血,所以她才会再最开始的时候选择了胸口的方向,她刺向自己胸口的那几刀,力度一定较轻,虽受了伤,还伤不能致死,所以她才会重复刺向胸口。菱云生怕后续会被人发现,坏了整个计划安排,最后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朝着颈部动了手,憋着最后一口气,将满是鲜血的匕首从恭房的窗户外丢了出去,所以她颈部的伤已经最重,因为那是她最后的一搏了。”
顾知晥神色有些复杂,宋昭分析的十分有理,她也随着宋昭的解释做了试验,确实如他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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