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陈似乎是从未遇上如此‘无赖’的人,还是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而导致微微张红了脸。
顾知晥对他稍微有些了解,知道他向来比较内敛,像他这种性格的人,旁人也许只是开了一句玩笑,他却会当真,认真的钻进牛角尖里,所以顾知晥见好就收,见余陈脸色变了之后不再捉弄于他。
余陈虽木讷,但并不愚蠢,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顾知晥望向自己的视线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调侃,像是终于要认真回应他的疑问了,但奇怪的是,在顾知晥认真之后,余陈重新感受到了死死压力,从顾知晥坐的那头传来,压的他不敢抬头。
“余大人?”顾知晥也察觉到了余陈的不对劲,余陈调整好心态,勉强拱手道:“微臣无事。”
顾知晥并不是个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她不再与他兜圈子,径直说:“余大人也不用猜了,本宫告诉你,来喜做的一切都是本宫吩咐的,是本宫让他替你留下南黎姑娘,是本宫的意思,要你煽动民间仕子反对皇甫泽,也是本宫让来喜抽走了你的辞呈,因为本宫还未想清楚,你,本宫究竟留,或不留。”
这句话在春蝉耳里听来不过是句寻常话,顾知晥的‘留或不留’说的应该是要不要留下余陈成为自己人。但在余陈听来,却十分骇人听闻,只觉得顾知晥是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
“公主恕罪,但微臣今日当值翰林院,所以微臣方才离开时,已经做了记录,是跟随来喜公公出去了,若微臣明早未能回翰林院,接班的同僚在查看工作日志时便会发现,来喜公公必定脱不了干系。”
来喜忍不住‘欸’了一声,心里想余陈可真够狡猾的啊,自己想要跟踪人,却不忘替他留了一条后路,以防幕后黑手暗下杀手。
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求助般望向春蝉,希望春蝉能够帮她说两句好话,让顾知晥帮帮她,却换来春蝉一记白眼,小的时候在一起怎么觉得来喜大哥那么能干呢?现在胆子却小的跟鸡一样。
就连春蝉都能看出这是余陈为了自保而拿来要挟的砝码,顾知晥自然也瞧得出来,但她压根没将此事放在眼里,只是在思考该不该提醒余陈一句,她既能让来喜私下抽走他的辞呈,自然也有办法改动他在工作日志上的留言。
余陈确实聪明,文章也写得好,但这个人着实有些木讷……
她思考的样子在余陈看来却意味不同,余陈以为顾知晥有些还怕,毕竟她也只是一名‘十三岁’的小孩,怕真的吓着她,便放柔了声音说道:“公主只要不伤害微臣,自然无事的。”
顾知晥挑眉,发笑的问:“余大人是在担心本宫听了你说的话会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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