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郦都就要被改为郦城,再不是一国之都而是一座普通的城池,简行知作为一个读书人,尤其是曾经的郦都知府,觉得自己应与郦都共存亡,郦都改为郦城他也应该随着郦都的名字一起去了。
于是在今日站在城头准备跳下城门以身殉城。
下面的百姓都知道简行知是一个好父母官大多数人都在下面劝他不要想不开,但有一些老学究觉得简行知跳下来才算是全了读书人的风骨,尽了做臣子的忠义。
十几个老学究身穿孝服,站在下面准备为他送行。
言若行抬头看向城墙上的简行之,一身素衣把最后一口酒喝干,把酒壶扔下城墙,嘴里念叨着臣为国尽忠了,显然就是要往下跳了。
酒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声音十分响亮,周围的人都不说话了,似乎都在等待着简行知如这酒壶一般落下城楼。
就在简行知整了整衣服和头发要向下跳的时刻,一声沙哑中带着破音的怒吼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不要跳!”三个字似乎用尽了那个人全身的力气,喊完这三个字,那人咳了半天。
众人向声音源头看去,只见一列梁国马车队伍中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冲了出来。
旁边的侍卫想要去拦截,但被马车中伸出的一只手给拦住了。
言若行强忍住刚刚因为大喊那一声引起的剧烈的咳嗽,喘着粗气说道,“简大人,你是真糊涂!咳……”声音哑得厉害,说完又是一阵咳。
“你个梁国的侍卫有什么资格说我们魏国的简大人!”一个老学究颤颤巍巍地站出来,用拐杖指着言若行骂道。
“魏国已经灭国,无论你们承认不承认都已经是梁国的百姓,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至于谁是皇上,谁管理你们那都不是你们考虑的问题。”言若行直视着老学究寸步不让。
抬起头看向简行知,“简大人,请问你是郦都的官还是郦都的百姓的官?”
简行知站在城头,低头看着这个不起眼的侍卫,“有何区别?”
“当然有,如果你是郦都的官,那你现在跳下来我绝不阻拦,如果你是郦都百姓的官,我就想问问你,郦都的百姓都在你有什么资格去死?
我知你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你有心更有能力把郦都变得更好,据我所知,梁国将你们这些旧官依旧按原来的职位在任用,你现在应该在哪?整个郦都刚刚经历了战火,百废待兴,你不说好好带领百姓尽快把日子过起来,竟然想着要与一个名字一同消亡,你配得起父母官这个词吗?
你见过哪个父母在孩子遭受生死考验的时候自己先死的?如果你觉得你对得起自己的位置,对得起百姓对你的期望,你就跳,跳啊!咳咳……”因为剧烈的咳嗽急速吸入的凉气像刀子一样划着言若行的嗓子,疼得他头上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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