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见他缓缓地站起了身来,旋即是阔步出了店门,回首看了看身后,继而微微摇了摇头。
“还是对世人的期待太高了!”洛云真微微叹息道,于是便盯着自己脚下的地板,走出了屋子,再度来到了那冰天雪地之中。
外面,驰风正站在寒风中冻得有些瑟瑟发抖,却说那洛云真倒是不以为意,缓缓地解下腰间的酒壶,将壶中仅剩下的那些个绿蚁酒也是给驰风全部灌了下去。
驰风喝完了酒,气色瞬间便好了不少,只见它深深地看向了自己的主人,旋即便用脑袋拱了拱洛云真的肩头,以示亲昵。
洛云真被它这一头拱的顿时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见他的嘴角流露出了笑意,旋即是缓缓地朝着洛云真点了点头。
洛云真自然是心有灵犀的看向了自己那匹战马的眼睛,不由得是神色间充满了恍惚,旋即便缓缓地用自己那略微有些白皙的双手是抚摸了下大宛马眉心的蓝灰色斑点,微微一笑。
驰风再度在长风中发出了一阵阵嘶鸣。却说,它的神色中充满了向往,旋即是高高的翘起了前蹄,继而重重踩踏,使得那地面上的青石板转是咚咚作响。
不料,就在这洛云真与身前的爱马互动的这几个瞬间,一辆马车却已经是缓缓地转过了街角,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缓缓而来。
洛云真一直沉浸在和驰风的互动里无法自拔,只见他缓缓地拍了拍自己爱马身上的马鞍,旋即是一步跨了上去,坐卧在那高头大马之上,手中捏着马缰绳,缓缓地就是一紧。
驰风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只见它不由得是轻巧的在原地跳跃了两下,继而便踏起了步子,要朝着远方遥遥而去。
一个声音,突然便回荡在洛云真耳朵里,令得他不由得是转过了头来,看向了方才那辆马车驶来的方向,终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何人?”洛云真低声怒吼道,却说他眼神中神采奕奕,不由得是令身后的拉车马匹给惊吓的停了下来。
“公子莫慌,莫慌。”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车厢内传了出来,自然便是那做裁缝的老头的,却说他此刻声音比上一次更加沧桑,不由得是令洛云真双眼跳了跳。
洛云真见身后的来者竟然是方才的那个老裁缝,也是略微有些诧异了起来,只见他旋即是翻身下马,朝着那辆马车便缓步走了过去。
车上,有一道驾车的年迈身影此刻正蜷缩在车台的一角,有些冻得牙关痒痒,旋即便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白衣青年。
“公子,你要的三千两过冬棉衣,老头子已经全数给公子准备上了,这辆马车是老夫垫付的,想必你此行也是要去前线送衣裳,我也就不方便收些好处,于是,便在此时写过公子的美意了。”老者看着洛云真轻声说道,却说他的眼中闪烁着一抹疲惫,不由得是令洛云真有些感到愧疚了起来,继而朝着老者缓缓走去。
“先生,你这太过客气了,我此番向你讨要这些数额的过冬棉衣,是当真没想到您老能给拿得出来啊,行吧,那先前是晚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老先生海涵。”洛云真闻言,两眼放光的看着身前的老者,却说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旋即是走上了那辆马车。
老人此刻的两颊早已是冻得通红,却说他竟然是缓缓地笑了起来,很久开心一般,轻声长叹道。
“好,好。你这后生懂礼数,也不枉费我这一把老骨头跑断腿,走遍这座城中的每一个裁缝铺了,你且拿去我这些一副,切记了好好打仗,万万莫要因为这保暖而耽误了战士们。”老人看着洛云真不由得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只见他的眼眸中闪烁起了灼灼光彩,旋即是让洛云真不由得感到有些颇为意外,继而是缓缓地搀扶着他走下了马车,朝着室内走去。
只见,那一把老骨头边走还一边在那儿跟洛云真抱怨着说,自己的老腰老骨头是如何如何的不景气,此刻正腰酸背痛腿抽筋。
洛云真只是微笑着朝老人微微颔首,他轻轻的朝老人的衣服袖子里塞了以张数以万计的“巨款”。旋即便是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门,临走前还朝着老人深深地作了一揖。
而那老人,此生最后一次和一位年轻人说起了自己曾经上战场时的誓言。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好一个,人到老时志犹在,势破长虹不罢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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