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六斤闻言泪水从两颊缓缓流下,双手拳头攥的死死的。
“三年一次啊,一场武举是多少武者的至高追求!若宗室贵重便可倚仗权势随便挥几下剑就成了此科状元,北邑人才何在哉?也罢,给你铺路,我又何必与小孩子一般见识。”陈六斤言罢了,便用手示意监管过去,打算正言认负。
然而一旁本是洋洋得意的年轻人却不乐意了,只见他竟然是在片刻之间变了神色。
“你竟然想用妄言贬低我,今天你若是不跪下道歉,我打包票你走不出这个场子十步。”青年言罢,立马便咄咄逼人的提起了手中剑向着陈六斤蔑视冲去,他可不相信这个升斗小民敢于向自己出手。
而看台上的老者内心也是由于方才青年所言之语与现在对武学的大不敬感到十分气愤,长笛的笛梢被轻轻一转,紧接着一缕散发寒光的银白色剑刃也是从中拔出,只见那剑柄与剑刃的交汇之处出现了几个镀了金的小字——紫钧
“六斤,此人可杀得,为天下苍生,不明事理的皇亲贵重绝对留不得!且记住了,江湖侠者,为民请命。我准你用我的剑意招式,也让这世子小儿死个明白,让这天下人知道,你,是谁的门生。”老者得意的说道,虽说是不含脏字的骂了这八世子一通却也不见丝毫气愤。
不过,毕竟此时此刻是在别人的地盘,于是老者话音刚落,顿时他周身百丈的御林军便开始向他所在之处汇拢。
武场之上的六斤听闻此言又看向自己的师父,有些许担心却也是没有一丝犹豫,转过身去从背上拔出自己的剑,面向距自己已经不远的小王爷。
近了,更近了,二十米,十五米、五米,两米。准备出剑。
然而那小王爷却是突然找不到了身影,去哪了?
只听得属于小王爷的声音从冰面的下方响起:“哎呦,救命啊,贱民,快来给本王爷救出来啊!”
没有哀求,张扬依旧,好似理当如此。
“真是个废物,打个架还会自己抱头摔,废物。”陈六斤早就不乐意了。然而现在既然师父已经撕破了脸,那么自己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于是这一席话便直接吐露到世子的耳朵里了。
“你敢。”只听得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冰面下响起,然后便看到那八王世子的脸已经入了水面,整个人全在冰下,一只苍白的手出现,八世子也没了声响。
虽然这天,冷水也可以致命,但如若只要是有些武力的人开这冰面也只需要用一拳即可,那世子到底有多弱,可想而知。
然而为了万无一失,陈六斤反而是一拳打破了整个冰面,然后,飞起身便是一剑仙人指路直插水底。
洛湖很深,八世子也不知道是沉到哪里去了,只是一沫殷红自水中流出,于是青年便对湖底情况了然于胸,下一刻就是抽身离去。
“师父武力超群,只要我不拖他后腿,想必突围还是问题不大,只是要快些会和就好。”青年想到,于是转身抬起头,打算看上一看现在的情况。
却只是看见自己的师父正悠然的站在岸边缓缓踱步,笑着与自己挥手。
而此刻,洛明忌的周身已然是尸横遍野,官兵的增援远远相望。止步不敢向前半步,观战的百姓则也是落荒而逃不知所措。
虽说王府世子被刺是件比天还大的事,但那又如何,毕竟谁的命能有自己的贱命更重要,更值钱呢?
于是,就这般鸡飞蛋打的烂摊子,最终以百姓惊魂未定,官兵目送杀人者渐行渐远而收场,却是那北邑笛风本已暗淡三十年的威名,重振江湖,再次成为寻常人家茶余饭后的悠闲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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