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沉重的铁门再次被推开,几个全副武装的狱警冲了进来,一个狱警拿着麻醉枪对着孙弈开了一枪,孙弈身形一僵。
两个狱警正要上前,却见孙弈猛然转头,血红的双目盯着他们,所有狱警顿时寒毛直竖,如同被洪荒猛兽盯上。下一刻孙弈反手拔出了插在后背的麻醉针,反身一脚将地上已经变得软绵绵的光头尸体踢起,将冲上来的两名狱警撞开,开抢的狱警一脸难以置信,他可是知道这针的威力,一头成年公牛都能放到,眼前这个真的是人吗?正要抬手准备第二枪,孙弈已经到了他身前,没待他反应将手中的针扎进他眼睛,反手夺过他腰间的手枪身形一转消失在走道中,只留下原地哀嚎的狱警。
整座监狱响起震耳欲聋的警铃,孙弈一路跑着遇到一波波阻碍,眼中红色渐渐褪去,身上多处受伤却丝毫不敢停留,手枪子弹早已打光,胸前断掉的肋骨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越来越黑,阻碍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彻底陷入黑暗。
孙弈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眼前开始浮现一幕幕场景,从小时候养父母抱着他玩闹时开心的笑脸,到那场车祸现场他们那变形的身躯和睁得大大的眼孔,再到7岁的自己倒在雨中的街头,满是不甘和愤怒的眼神盯着天空,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撑着伞站在了他身边,身后跟着一个老人恭敬的弯着腰在问:“小姐,要不要送他去医院再联系一下孤儿院?”女人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会甘心去那儿,他身上背负了太多,我们的地方更适合他。”女人带他去了混乱山脉,告诉他,接下来看他自己。无数的生死搏杀,多少次徘徊死亡边缘,仅靠一股执念撑着,一次次亲手撕碎敌人,心也越来越冷。
前方突然出现两个绿色的灯笼缓缓靠近,孙弈洒脱的一笑,不会是阎王差来接自己去黄泉的吧?却突然发觉不对,一股腥气扑鼻而来,灯笼已经到了孙弈身前两米多的上空。孙弈掐了一下自己,很痛,这不是幻觉。
孙弈一惊,还未有所动作,眼前的灯笼已经向他扑来,同时伴随着一阵腥风,孙弈来不及多想,强自发力跃起,一记鞭腿撞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空中传来一阵叫声,什么东西狠狠拍在孙弈背上,孙弈喷出口鲜血身形被扫飞出去,落到地上却是落了个空。
耳边风声呼呼刮过,孙弈眼睛一闭,这次估计真的要去见阎王了。还没来得及想别的,就听“扑通”一声,自己落到了水中,冰冷刺骨的水让他打了个寒颤,还没反应过来湍急的水流已经带着他冲了出去。
“咳、咳……”猝不及防之下灌了几口水,又咸又涩分明是海水。孙弈费力地挣扎着,双手在四周摸索,终于抓住了一根藤蔓一样的东西稳住了身形。
藤蔓比较粗,摸索到周围不止一根。孙弈抓着藤蔓脚蹬在一边被水流冲得光滑的石壁上往上爬起,身体脱离了冰冷的水面才舒了一口气。
身上的伤处被扯动让孙弈疼得龇牙咧嘴,正准备顺着藤蔓爬上去,水中突然又出现两个绿色的灯笼伴随着腥风向孙弈电射而来,孙弈双脚蹬在墙壁上借力向后翻起,一腿和那东西砸在一起,空中又传来一声怪叫,又一股巨力将孙弈扫飞出去落入水中,这次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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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弈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彻底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孙弈终于醒了过来,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你来了,我的孩子,我需要你的帮助。”一个虚弱的女声突然传来将孙弈吓了一跳。
“什么人?”
“我是地界法则,也叫地母,我与万物共存亡,万千生灵皆是我的孩子。”
孙弈环顾漆黑一片的四周迟疑道:“我能帮你什么?”
话音刚落,耳边一个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机械声响起:“灵魂契约正在建立……建立完毕!空间跳跃即将开始。”
孙弈正在发愣,之前的虚弱声音再次传来:“不用惊讶孩子,刚刚那是个没有感情的家伙,不过他虽无情但却至公,我刚刚苏醒力量十不存一,只能靠他将你送往本源世界。”
孙弈一肚子问题刚想提出,却感觉大脑越来越眩晕,随着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地母的声音依稀传来:“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若失败我将再次沉睡,或许等不到下次苏醒,孩子记住,坚守本心。”
……
孙弈睁开眼睛,印入眼是一张四方木桌,桌上放着一个空掉的酒坛和一个粗糙的碗,碗中依然残留着几滴酒液,旁边一个简陋的床,床头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前面的书桌上铺着一张未完成的图纸,旁边的笔墨尚未干涸。
大量的记忆潮水搬涌入让孙弈感觉头痛欲裂,忍不住双手使劲抓着头发,好半响疼痛才渐渐消散,从记忆中孙弈知道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赵峥,是眼前这座叫白鹿城的守城将军,白鹿城被十万蛮族大军围困将近一个月,因多日忙于军务身心疲惫,昨日饮酒过度猝死。
孙弈邹眉头紧锁,瞬间将自己弄到这个地方这种能力超出了自己想象,按他们的意思是要自己做什么事,要是失败地母将再次沉睡,能让这种层次的强者沉睡,自己一旦失败下场不用想就知道。但是自己在意吗?大仇已报,这世间还有何留念?
“报!”门外传来的叫声将孙弈惊醒。
“进来!”
一个身披红色甲胄的脸上依稀带着朝气的青年走了进来,看着桌上的酒坛和同样一身甲胄的孙弈迟疑道:“将军昨夜又……”
孙弈摆手打断了他:“先说何事。”
青年名叫陈广,是孙弈手下副将。此时正抱拳道:“我等前往运押粮草,却见大批百姓围聚惊涛江欲将数百吨粮草倾下江中,惊涛江水流湍急,粮草入江绝无打捞可能,我等欲阻止却人单力薄被大批百姓手拿武器欲与我等对抗。”
孙弈皱了皱眉头:“大敌当前,我等拼死守城只为护此城百姓周全,他们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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