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子偏要凭自己进三甲!”魏煊嘴里嚼着牛肉,敲着二郎腿,这样看着,背上的伤像是完全好了。
倒是韩疆,大氅暖炉一个不少,窝在椅子里,看着还是恹恹的,二十来天下来,伤口虽说堪堪地结了痂,没有出脓,但终究是伤了内里。
“那就先由着你,总之,这次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咳咳咳……哎,你说,幼照怎得就如此厌烦我,我已好几日见不到她了,可她又每隔两日就会让人送点东西来,这感觉……感觉就像在应付我和府上的史官。”韩疆很是神伤。
“这点殿下你该能预料到,太子妃殿下自幼失孤,被崇安公一手带大,一老一小相依为命,这祖父新丧沙场,她就被那冷血的孟皇送来敌国和亲,殿下是皇族,她不恨你就不错了。”魏煊得意又往嘴里扔了一块牛肉,“哦!对了,也可能不是被迫的,说不定是来给孟皇做内应的!”
“就你长了嘴,不会说话就别说。”韩疆一挥将暖袖扔在了魏煊脸上。
这种情况,他自己岂会未设想过,只不过他不愿用这阴险之心猜测。
魏煊笑嘻嘻地一把接住,将暖袖套在了自己手上,顺势从怀里掏出一份纸簿,“另外呀,我还让人查到了一点别的……”
说着,他展开了那文簿,说道:“太子妃嫂嫂和亲之前曾和祖父去孟国江南养过一年病,落脚在一户姓肖的侯爵之家,那侯爷专门为崇安公辟了一处别院,崇安公与那侯爷私交甚好,于是嫂嫂自然也和那肖家的孩子来往亲密,其中那侯爷的嫡孙与公主更是投缘,嫂嫂回京后,两人还常常借着肖家姑娘的名义,书信往来,甚至当时孟国太后得知了,想着等两人长大了,便指婚,谁知那肖家嫡孙染上了疫病,不幸离世,嫂嫂那篇《沉雨行》便是此后写出的,那肖家嫡孙叫肖陈豫。”
韩疆的眉眼沉了下来,手里的暖炉隐隐凹下去了一个坑,颈畔湖蓝的耳坠微微晃动,沉默了许久,却说出一句,“谁让你去查她的?”
魏煊一愣,乖乖地放下那文簿,这样的殿下确实挺吓人的。
“她这些事我都知道。”
“我只是想让殿下有个准备,毕竟和死人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出乎宋婼意料的是,从年后到现在,韩筹和皇帝那边似乎都没有什么动静,刺杀案以逆贼自杀毒发身亡而终结,再无头绪查下去,此案便就此了结了,但纵火案的影响也不可小觑,半个京城都受到了影响,燕王将善后事宜和萨稷会的重任都交给了韩疆,看来,燕王对韩筹已经有了嫌隙。
这半个月,她也不再去打扰太子,一是,打心底,她做不到面对太子而心如止水,二是太子需要养伤,三是,重任突至,需要给太子时间集中精力处理,天知道这些时日她是怎样忍着不去过问的,至少,眼下要让太子对她消去戒备才行,现在只要当好美美的妻子便可。
“殿下殿下!西王殿下来燕了!已经递来拜帖了!眼下正在府外等候。”景月像个小鸟一样飞进了殿内,一下扑到了宋婼的身边。
“是吗!快请皇兄进来!”
正堂里,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与寒气一起破帘而入,明明皇兄什么都没变,宋婼此刻看他却十分喜欢。
二人客套行礼后,宋婼将下人和史官都支走了,才敢松下身段说话,“不想今年皇叔竟是派皇兄来萨稷会,阿姒怎么样了?皇叔按时用膳了吗?”
宋骁这么高大的一个男子,此时眼眶也闪着光,“都好,此次是我主动来的,你怎么样,我听说这个太子身子比小鸡还弱,你们竟然还遇到了刺杀,你没受伤吧?”
宋婼摇摇头,“没事,是太子替我挡下了刺客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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