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杨少主愿意牺牲一切,只求国泰民安,南北百姓再无隔阂。”
占将军:“……”
同情占建军的吃瓜朝臣勋贵们:“……”
这角度好新奇啊。
云薇顺势背诵曾经的檄文,一字不差,阴阳顿挫的声音仿佛带入当初,杨少主好像也是登台拜将,为一统天下而出征。
同今日皇皇子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大皇子此时占据绝对优势,川蜀很快就能攻破。
“靖王脾气秉性耿直,相信杨少主一片为国为民真心,去救杨少主很难,破了南朝朝廷相对更容易一些,疆场上大局为重,靖王辅佐皇上同大皇子破了南朝后,抄近路去救援。
天不遂人愿,赶上大雨,拖累靖王行程,终究他只能从死人堆中救出了占将军。
其实换做杨少主是靖王,杨少主也会如同皇上作出一样的选择,在一统面前,个人生死是小事。
杨家几代忠烈,抗击北蛮,求得便是国泰民安,天下再无战乱啊。“
“占将军一个劲责怪靖王救援不及,指责靖王因私仇而不去尽心尽力去救杨少主,倘若杨少主还活着,你是最先被杨少主打死的人。”
“杨少主同靖王从来没有过私仇,当日靖王为杨少主失去武道根基,并不是为杨少主一人,而是为了天下,毕竟杨少主作用比当时的小小穆阳大得多。
占将军以小人之心揣测杨少主,岂不是说,杨少主自己都认为伤了穆阳,做错了事,才招惹穆阳的报复?!”
云薇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你不懂杨少主,也不懂杨公啊,他们见如今天下承平,皇上英明,朝臣贤名忠正满朝,他们父子不知有多欣慰。
尤其是见靖王殿下并未因失去武道而颓废下去,依旧成长为天骄榜前列的天骄,杨少主也不会再有遗憾了。
真正的天骄从不因一时挫折而丧失进取之心!砥砺前行,勿忘初心,方得始终。”
旁人听傻没有,穆阳不知道,横竖他被云薇夸得有点心慌。
酒楼中,云默站在窗口,听到云薇的话,这丫头不仅擅长捧人,还擅长洗白。
他都要相信穆阳为天下一统才没能及时救出杨家父子了。
以后谁还再敢拿杨少主同靖王的私仇说事,谁就是不理解杨少主,质疑杨家舍身取义,牺牲小我,成全大义的宗旨。
以前不是没人想到为靖王,为皇上洗白,可总找不到适当的场合。
主要是百姓不够多,流传不够广。
云薇这番话若是朝臣勋贵去说,有阿谀奉承嫌疑,不大可信。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倾慕于靖王的女孩子,她所心仪的靖王是盖世天骄,为靖王争辩,阐明靖王的艰难,倒是更容易让人相信。
纵然不信,只当做女孩子对爱慕之人的夸奖,也不会招惹太多人的厌烦,靖王难道不值得夸吗?
他的功劳确实耀眼,哪怕被大皇子分去了一些,谁也不能否认穆阳作出的贡献,以及他很努力去营救杨公父子。
否则占将军又怎么能活下来?
只能说天意弄人,天意站在气运之子皇上这边。
占将军犹如被雷劈过一般,痴傻呆楞,喃喃自语:“杨少主会高兴?会欣慰?”
扯淡嘛,可云薇说得也不无道理,他否认的话,杨公父子的名声岂不是会更差?
一直以杨家忠诚之臣的占将军无法给曾经的恩主抹黑,占将军不怕死,不怕疯,就怕让杨公父子名声受损。
穆阳一直等到周围人热情并定下去,吩咐道:“将占将军送去京兆府尹,在皇上阅兵之前,他袭击云薇,意图不轨,请京兆府尹严加彻查。”
“是,王爷。”
侍卫没有二话,捆上占将军送京兆府去。
“王爷,恳请王爷原谅我爹,他不是有意的。”
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占姑娘一下子冲出来,直接扑倒跪在穆阳面前,凄美哀婉,重重的磕头:
“我爹绝无冒犯王爷的心思,他对皇上是忠臣的,他一直无法从杨公父子战死的愧疚中清醒过来。
哪怕他已经不疯了,还是会记起往事,王爷大人大量,饶恕我爹吧。”
穆阳眸光沉沉,盯了占姑娘好一会,又向四周看去,果然在勋贵子弟中间见到了刚正肃穆的谭晔。
两人目光碰撞,给人以刀剑相杀的刺激感。
挡在他们中间的人纷纷不由自主退开,三少同靖王有对上了!
有人为三少担心,人的名,树得影,靖王厉害是众所公认的。
皇上真正支持哪个儿子?
不少人都觉得三少凶多吉少。
谭晔并没有出来说一句话公道话,没有偏帮占姑娘,穆阳眼底闪过一抹遗憾,谭晔学聪明了。
这个对手越来越棘手了。
穆阳收回目光,冷冷道:“当初是你求云姑娘帮你父亲,是不是?”
占姑娘泪结于盈,身子敏感的一颤,点了点头,哽咽道:“我知云姑娘心软,她是好人,肯定会原谅我爹无心——”
“占将军的疯病已治愈,反过来袭击他的救命恩人,是也不是?”
穆阳再次加重语气,不等占姑娘辩解,“占将军恩将仇报,差点伤人,不该送去衙门受审?”
占姑娘张了张嘴:
“……不是没有伤到云姑娘?我爹已经很惨了,云姑娘心善,不会同一个曾为国立过功的人计较,以后我一定看好他,不让他再出门,也会送一份重礼去云家赔罪。”
“我爹他这辈子过得太苦,虽然病情大好,始终压着一块石头,心结难解,恳请您看在他昔日有功的份上,多多宽宥他。”
“他的功劳,皇上没有赏赐?”云薇同样冷冷的说道:“他有功就可以随意伤人?皇上册封了许多的开国功臣,他们是不是也可以效仿占将军,不痛快了,不高兴了,有了心结就可以随意击伤百姓?”
占姑娘:“……”
“你说得对,我是很善良,心肠也软,不过我的善良心软从不是对伤害我的人,伤了我的狗也不成!”
云薇理直气壮说道:“宽宥占将军,不是善良,是对将来有可能被勋贵伤害的百姓残忍。
任何人都不能凭着功劳,凭着皇上的恩典,目无法纪,随意伤人。”
穆阳缓缓勾起嘴角,云薇始终同他站在一起,从不会觉得他心冷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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