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默一锤定音。
云爱欢喜道:“一份就够了,两份太多,我用不完,等再出新款……”
“用得上。”
云默淡淡回了一句,迈步走向书房,沿途被儿子打得鼻青脸肿的侍卫们纷纷垂首,不敢同云默相对。
“我家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他太年轻不懂事,怎么偏偏往你们脸上招呼呢,这让你们如何随主人见人?
你们主人不善战,不善谋之名怕是更盛了。
我一定好好训他一顿,他坏了王爷名声。”
书房门打开,云默一脚迈入,对着端坐在两头翘的书案后的少年,拱手道:
“靖王殿下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您只管拿出靖王令牌,犬子小女自然好生招待,何苦闯进书房,闹出天大的误会。”
“方才王爷就知我在马车中,多谢王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糊弄大皇子。”
靖王一页一页翻动书页,神色依旧冷淡疏离,对云默绵里藏针的话语不甚在意,反而认真看着书。
书房一如云默离开时样子,靖王看得是云默随手放在书案上的书籍。
云默说了个寂寞,转身到摆满书的书架上取下捆一起的十余本书册。
他小心翼翼捧着送到靖王面前。
靖王眸色很浅,清澈之极,看清书册封皮,他起身郑重接过。
“当日周鸿儒发誓不给阿爹留一页典籍,云先生今日献书,皇上会牢记于心,先生不愧是读书人的表率。”
“我宁可面对大皇子,也不愿见您,本以为王爷在马车前呆愣,阻止大皇子是因为车中小姑娘,哪知王爷不仅不肯放过我,还惦记我的藏书。”
大皇子好打发,穆阳难缠,追家里不说,惦记他书房所有典籍孤本,表率总不能只给几本典籍。
“阿爹正在用人之际,立律法,编礼仪,教化万民,先生为国保留礼法典籍,心中有国,何不入朝为官……”
黑,真黑,穆阳脸白却比黑脸的大皇子心黑。
强盗要么劫财,要么劫色,穆阳不做选择,全都要,一窝端。
“同皇上下棋,教大殿下抚琴吗?”
云默打断道:“那我不得气死,白衣入朝名不正言不顺。”
“云先生家财万贯,手中有矿,云中君名声拦不住所有人,先生早做决定。”
靖王捧着书册迈出书房,身后云默出声:“等一下。”
云默又拿了两本书出门,放到靖王捧着的书册上,一本琴谱,一本棋谱。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这不是废话嘛。”
树荫下的少年翻身而起,慌忙接下垂落的荷叶再次挡着自己的脸:
“您想说就直说呗,我看那个小白脸,人冷了点,脾气倒还好。”
小白脸?
他这个儿子还是挨揍少了,真当靖王穆阳只有一张好看的脸?
傻儿子,你一定打不过你口中的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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