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后渴望延寿,她一旦觉得累了,便停了下来,奴才们自会帮她把剩下的田地开垦完。
她洗了手又泡着脚,坐在田边看着开垦的土地,满满都是幸福感:
“阿弟一定欢喜,都是我给他打下来的土地。”
“娘娘……”
夏老夫人再次开口说道:“皇上几次下旨鼓励寡妇再嫁,以我家小子的官职娶一个黄花闺女并不难。
“他对皇上忠,遵皇上的诏令,他愿意娶一个带着女儿的寡妇。我这当娘的不忍他被小人议论,这才舍了老脸求到娘娘跟前来,您下个赐婚旨意也算是表明您支持皇上的决策,以后寡妇再嫁也容易一些。”
老太后双脚踩在热水中,“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不成没哀家的赐婚旨意,皇上的诏令就是放屁吗?
“哀家听你的意思,娶个寡妇还委屈你儿子了,他是将军就要娶黄花大闺女,既然你这么想,哀家更不可能下旨赐婚啦。
“你儿子委屈的话,他能对娶进门的寡妇好吗?两情相悦才是好姻缘,哀家不忍让本就再嫁后低人一头的小寡妇再受委屈,也不忍委屈皇上的心腹爱将。”
“臣妇绝没有认为娶寡妇委屈。”
夏老夫人扑通跪下来,请罪道:“您是知道臣妇就是个笨嘴的,心里有话又说不出。”
“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哀家随便说几句话就吓得冷汗直流,至于嘛,哀家从不为难人,但凡在哀家这受委屈的,哀家没把她当人。”
老太后示意宫女把夏老夫人搀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抚道:“男人最是乐意娶处子少女,这事哀家理解,毕竟像阿弟光明磊落,不计较寡妇的男人太少了,哀家只惋惜你儿子不是阿弟。”
“太后娘娘体恤臣妇,臣妇感激万分。”
夏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我家小子同姜氏情投意合,他们算是青梅竹马,可命运捉弄,以前威远伯太夫人瞧不起我们家,这才没能做成亲。
姜氏守寡多年,他们再次结缘,姜氏帮我儿子治好了腿疾。
我这才想着成全他们多年的痴恋,又想着婚事办得风光,这才来请旨意。”
“她给你儿子治病?然后你就觉得他们该成亲?姜氏救人还把自己下半辈子搭进去了?治病救人你们家不给大夫钱?莫不是娶她就不用付诊费了?原来还可以这么赖账的吗?”
“不过你儿子是将军,有钱有势,姜氏再嫁他到是个好去处,不过寡妇再嫁由自己决定,连父母都做不了主,哀家又不认识姜氏,哪能随便赐婚。
“哀家不常看戏,但也听过几出戏,其中太后乱点鸳鸯谱造成的悲剧还少吗?当时哀家就决定不给任何人赐婚,哀家连自己都没嫁出去,又没有月老的神通更不能乱牵红线。”
夏老夫人再次无言以对。
老太后玩伴很少,眼前的夏老夫人算是一个:
“你同威远伯太夫人吵架没吵赢过?她瞧不起你儿子娶寡妇?”
“是,她说得可过分了。”
夏老夫人添油加醋狠狠告了一妆,太后沉吟半晌,“威远伯,哀家记得是淮阳王妃求来的爵位,女侯……哀家嫉妒她。
“不能让你白帮哀家耕田,一旦威远伯太夫人再来嘲讽找茬,哀家准许你狠狠打她耳光,吵不过她,还打不过她?你就不必再来见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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