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笑道:“为亲人怎算是麻烦呢?阿阳是不是太小看舅舅的儿子了?你也知道他多想要一个儿子!
以前舅舅疼我那劲儿,你不是没见过。”
“每次舅公给你偷偷塞鸡腿?每次都带着你县城开小灶?每次舅公带糖回来,你都拿着……”
穆阳脸色不太好看了,淮阳王笑声极是爽朗:
“从我抱你回来,哪次舅舅给我的糖同鸡腿没落到你口中?我不是都给你了吗?
别这么记仇,不就是你刚刚清醒过来,我拿一块糖骗了你叫了一声师父吗?”
穆阳躲开淮阳王伸过来的手,恼羞成怒道:“你非要让我记起曾经做过的蠢事,记得三叔总是用吃喝诱惑我,陪你上树抓鸟偷鸟蛋?
您不想想您当时都大人了,旁人不信三叔做小孩子的事,黑锅都是我背的。”
淮阳王翘起嘴角,认真说道:“可是阿阳当年玩的开心呀,你骑在我脖子上去县城看大戏,就你有资格坐在我脖子上!”
“然后回去就被祖母罚了!二哥他们没少为此暗暗给我苦头吃,让我明白……我同他们不一样,不是我的东西,无度索取会让人生厌,我又要被扔掉了。”
三叔给了他一段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然后三叔离家出走,他想留在穆家,得讨好阿爹同兄弟们,不可过于亲近三叔。
“何时的事?你为何不同我说?”
淮阳王脸色极为难看,“难道是我那次出门游学时,你被他们侮辱?我出门前同老娘说过,不可亏待你,她怎么说话不算话?”
“难怪我游学回家,你变了,无论我怎么逗你,你都恪守本分,再不复以前的活泼,我以为你更亲近二哥,以为你……忘了我。”
当年他不得不出门,穆阳需要珍贵的药材续命,三岁之前穆阳受虐待元气亏得太厉害。
不弥补一二,别说他是武道天才,穆阳没准都活不过十八岁!
他兴高采烈进了家门,面对得是穆阳的生疏陌生,穆阳对回家的二哥极为亲近,如同二哥的小尾巴。
他退了,顺从穆阳的心意。
“一次错过,可以原谅,二次错过可以当作我疏忽,三次再错过……”
淮阳王说道:“我真成了傻瓜了。”
“三叔要走了?”
穆阳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头又有一丝的不舍,花式吃鱼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吗?
淮阳王走到门口,回头看着低垂眼睑的穆阳:
“我去皇宫一趟,同二哥说说你的养伤的状况,我会一直在靖王府,等到你成亲娶了王妃后,否则我不放心。”
“你愿意娶谁就娶谁,别管旁人说三道四,女孩子多是口是心非,她说让你滚,未必就是真的让你滚,也许想要你靠得更近。
她说不需要你,未必就是真的不用你帮忙。
再坚强独立的女子偶尔也需要男人的抚慰,别做让自己遗憾的事。”
“三叔是不是深爱过一个独特的女子?”穆阳八卦了一句,淮阳王身影一顿,戏虐道:“你再猜!”
穆阳:“……”
淮阳王通过宫门口的侍卫排查,皇上恩准召见他。
他在宫女领路下不紧不慢去御书房,他不动声色收敛气息,皇宫的声音再难入耳。
皇上不是武道高手,他不信好二哥只指望着谭晔早日成为宗师撑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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