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所不知的是。
隔着窗纱,伏案在最珍贵的帝王的案桌前,那‘奋笔疾书’的某人,握笔的掌心已然是被吓出的冷汗所沁湿。
傅令曦这夜心有点莫名的燥意,并未细想眼前的泰雍帝会是假的。
毕竟这里是皇宫,何人能有那本事假扮泰雍帝本尊呢!
谁又能知晓,这一切是泰雍帝搞出来的。
傅令曦站了许久,最后重重挥袖离去。
假冒的某人骨子都着瑟意,就差没在她离开之前就支撑不住、昏过去!
感受到傅令曦离开前那股压迫人的怒气,克僭一刻都不敢耽搁,匆匆按下书槅某处的暗格。
只听“隆隆”机关运行的声音响起又停,眼前的半边靠墙的书槅一分为二,中间竟出现一容得一人进出的暗道。
走下暗道,走向曲径通幽的甬道出口,瞬间眼前被壁灯上的夜明珠,照得整个暗室犹如白昼。
此时,若傅令曦在的话,定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周叔旦正阖眸养息。
从脚步声的轻重,他判断出来人是克僭。
可这会,他的脚步重又急,他不得不睁开眼眸,“是出了何事?小师妹?”
见克僭摇头,又点头,周叔旦拧眉道,“你倒好好说,老道可不会猜聋哑语。”
这下情况紧急,克僭可没心思与他斗嘴,直问他道,“皇上到底何时才能够恢复?”
闻言,周叔旦挑眉道,“医治皇上之前,老道不都说了,以皇上的修为,最短仍需要两旬日?这才刚用药,你急什么?难道是被小师妹发觉了?”
想想,也唯有这个可能。
不然,泰雍帝也不会用他做替身,在朝上混了这么些年都不曾被发现过,怎么才一日,他就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若非这个理由,又怎会令一贯冷静沉稳的克僭如此失分寸。
闻言,克僭苦着脸,回道,
“属下也不知娘娘是否发现了什么,娘娘还没靠近属下,属下就差点儿露馅了,皇上还让属下在册封皇后大典上……属下怕做不到!”
“你以为皇上想让你代替他吗?这不也是没法子么!皇上这蛊毒的毒性,已蔓延至心脉不到半指的距离。
哪怕皇上想要拖到皇后的册封大殿后都不得,老道也不许他这么做!他这是拿自己的命去赌。真拖到那时候,即便大罗神仙也难救。
即便能救,也会等同废人!”
被周叔旦所言狠狠震慑住,克僭心里虽还纠结、害怕,但,与泰雍帝的性命相比,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看出克僭内心的挣扎,周叔旦何尝不是害怕傅令曦,会察觉自己配合着泰雍帝来欺骗她?
因而,前些日子,他能躲开就躲开。
避得一时是一时!
今儿给泰雍帝做了第一步去毒,连续放毒三日,就可下猛药把蛊虫逼出来。
至于蛊虫被被逼出之后,他人会出现何种后遗症,这,他也完全没把握。
“若是小师妹找老道,你小子好好给老道圆话!”
被阴仄仄恐吓的克僭,“……”说得好似只有他害怕,原来还有比他还怂的!
这下克僭心里平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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