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曹子建唇齿微启,说道:“初来合肥之时便听闻这逍遥津渡别有一番秀美景色,今日既然已经自大营之中脱身,不趁此良机去游玩一番又如何对得起偷得这日闲适。”
“侯君,此事恐有不妥吧。”青凤眉目稍皱,话语之中平增了几分劝慰之意。
曹子建却尽是不以为然的拂袖轻拭,“哦?有何不妥?”
青凤不知曹子建是真的不知此时的事态还是故意言之,但是劝慰之语已告,青凤也不得继续吞吐,遂说道:“前些时日合肥城中的辎重紧缺,难道侯君还不得警醒?虽然现在张文远将军看似是在维护于你,但是更多的是你的兄长危及到了张将军,此番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只怕……
曹子建摆了摆手,“不是还有青凤姑娘再在下身旁吗?”曹子建笑颜而现,好似只要有青凤在身旁,发生任何事情曹子建都全然无所畏惧。
听闻此言,青凤再想言及任何劝告之语都已然是徒劳,遂只得暗自颔首,“好吧,既然侯君执意如此,那么我也不好扫了侯君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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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粼粼,晴光正好,今时的日头算不上炙热,曹子建出手如同平日一般阔绰,花费了比之平日数倍的铜币租下了一叶扁舟。
或许是有过落水的经历,踏足扁舟之上的青凤显得有些担虑,曹子建察觉到了青凤神情之中的担虑,遂轻笑道:“青凤姑娘莫怕,我的水性还算尚可。”
青凤只是颔首,没有继续言语,而是紧紧的握住了扁舟之上的船身,曹子建起身撑桨,正好为青凤抵住了日头。
扁舟逐渐的远离了岸旁,曹子建平日里鲜少劳作,横舟了片刻便已然大汗淋淋,曹子建觉的手心出了许多汗,握不得船桨,遂将船桨横握,坐于青凤对过,曹子建轻吐了一口气,“着实有些累人呢。”
言罢曹子建环视四下,却见渡口之上除却自己的这一叶扁舟,只有寥寥无几的商船渡水,这也难怪,毕竟合肥虽然处于自己父王的统御之下,但是吴主也早已是觊觎许久,而此时自己父王正趁暂无战事只是想要平定汉中。
但是曹子建却觉得隐约会有大事要发生,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曹子建也不知道,这凭空而至的焦虑之情,令此时的曹子建兴致全无,曹子建有些气急的将船桨横于身侧,长出了一口气道:“乏了。”
“既然侯君感觉有些乏累,那么今日游船便先到这里吧。”青凤此时脖颈之上也已然是香汗浸出,毕竟谁人处于这日头之下也会感觉不如平日那般舒服。
“游玩了大半晌,想必青凤姑娘也早已是口渴了吧,那么就容在下武断一回,请青凤姑娘前去饮茶解暑,权算是当作青凤姑娘陪伴在下顶着这烈日的酬劳吧。”曹子建轻笑而语,随即再次起身撑桨,将船身横置向着岸边行去。
不知是因为船身颠簸的缘故,还是因为顶着日头暴晒,令青凤猛然起身时竟然有些觉的目眩,曹子建见青凤身形稍晃,眼疾手快连忙前去伸手搀扶,青凤或许是因为并不想要令曹子建触及自己一般,双足向后轻踏,立时稳住身形。
曹子建伸手落空,但是却并未展露半分尴尬神情,“青凤姑娘无事便好。”
一路无言,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插曲令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但是青凤方才近乎于是下意识所作出的反应,没有半分思索,于寒潭之中沉浸了千载,令青凤冰封起来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内心,便是连身躯也不希望被凡人触及。
两人并未有所交谈,青凤还是跟随着曹子建来到了一处临近渡口不远的酒家,酒家修缮的位置正好可以环瞰大半个渡口。
曹子建选了一处靠近窗口的桌案桌下,“辛苦青凤姑娘了,这些时日同在下于军帐之中,不单终日粗茶淡饭,便是连面目也要隐去。”
“二位的酒菜。”小二手持木盘将曹子建方才所点的酒菜端于案上,而后满面堆笑道:“二位客官且慢用,有什么事只需要招呼一声便是。”
曹子建摆了摆手,示意应允,随即信手落下,抚于木案之上,将酒坛的封纸戳破,为青凤斟满酒杯,而后也为自己的酒杯斟满,“这一杯,敬青凤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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