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大吃所惊的模样着实令燕赤霞为之发笑连连,“方才我那青凤妹子不是告诉于你是骗你的了,再者,即便是我两千余岁,又如何?报官捉我?”
朱尔旦竭尽所虑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用自己所能动用的所有思绪,“我也不曾听闻说过不准人活到两千余岁,再者你若是真的能活到两千余岁,恐怕寻常官府也奈何不得你二人。”
“你不是极善搬弄仙家的身塑吗?寻个仙家来擒下我二人便是。”朱尔旦这般认真模样,令燕赤霞兴致盎然。
“哦!对!”朱尔旦闻言恍然大悟,随即起身快步向着门外行去。
燕赤霞得见朱尔旦此番举措,苦笑神色更盛,“看来这痴儿真是饮醉了。”
正当燕赤霞无奈摇首正要举杯之时,随着门轴所发出的声响,仅仅沉寂了须臾之时,一阵惨烈的嚎叫之声自燕赤霞与青凤身后所传来。
嚎叫之声惊得燕赤霞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都险些扔出,燕赤霞本涌上脑海的几分醉意也伴随着这一声嚎叫之声而消去大半,燕赤霞猛然起身,还未转过身去便先行问道:“怎么了?”
却见此时朱尔旦正瘫坐于地,面色惊恐至极,青凤也随即站立起身。
朱尔旦听闻燕赤霞的疑问,想要相告,但是奈何连一句完整的语句都道不出来,“那,那。”,朱尔旦眼睛紧闭,不住的用手指着门外。
“我马上便要死了,大,大胡子宗师前来索我命来了。”朱尔旦神情惊恐,哭腔也险些随之迸发而出。
“陆判。”燕赤霞言罢看向青凤,两人皆面露不解神色,陆判此番深夜来寻朱尔旦来做什么?真的同朱尔旦所言那般,前来索命不成。
“燕生,青凤姑娘也在此啊。”粗犷豪迈之声自门外传来,宛若洪雷震耳,不曾想这番话语,却震得朱尔旦的惧意消去大半。
“谁,谁是燕生……”朱尔旦坐起身来,望着自门外步入房中的陆判。
“见过陆判。”青凤与燕赤霞皆向着陆判作揖行礼。
“何必客套。”陆判笑盈于面,一边行步一边摆手,示意青凤与燕赤霞不必多礼。
陆判低首看向坐于地,并不似初见于己时那般恐惧的朱尔旦后,遂不禁打趣道:“你前些时日驼负于我之时,可不是这般恐惧神态。”
朱尔旦闻言连忙揉了揉眼,睁开眼后见陆判依然存在,遂连忙问道:“是,是我当日冒犯了大胡子宗师?大胡子宗师此番前来寻我性命的吗?”
陆判不由得苦笑摇首,“我若是想要取你性命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我是来讨你欠我之物的。”
朱尔旦听闻陆判此番而至并非是取自己性命的,遂连忙沉下心来,“大胡子宗师,你说我欠你之物,我不知欠你何物。”
“当日你驼负我于酒肆之后,是否告知于我,可以随时来寻你饮酒,你说,这是不是欠了我一顿酒食?”陆判得见朱尔旦这般心智愚钝之人于这世间也甚是难寻。
朱尔旦闻言连忙撑地起身,“是,是,是学生当日说过的,大胡子宗师,请,请……”
朱尔旦屈身伸臂,作势便要将陆判引入酒桌之中,但是随即朱尔旦见到这吃剩下的饭菜,立时意识到了什么,“大胡子宗师且担待片刻,我,我这就去重新烧几个小菜,待回来后再同大胡子宗师痛饮。”
陆判笑盈颔首,朱尔旦自房中快步奔出。
“陆判,今时怎么如此得空?”青凤得见陆判而至,不由问道。
“阴司之中无事,且当日被这痴儿所邀约,我便想要于此来见见这痴儿。”陆判坐于空位之上,“怎么,青凤姑娘似有心事。”
“泣血珠如何了。”青凤直截了当的问道,毕竟此时青凤最为关切之事便是泣血珠。
“已然交予阎君了,至于阎君会如何筹算,那便是我所不能左右的了。”陆判得见青凤面色阴沉,“青凤姑娘看来不太欢迎我来此啊。”
“陆判,哪里的话,只是我这妹子有些急切罢了,还未陆判多加担待,担待。”燕赤霞连忙劝慰道。
但是随着话语落定,朱府的偏房之中却归于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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