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没有回答于朱尔旦所问话语,而是同先前于屋内那般用下颚指了指朱尔旦身后的书卷,示意朱尔旦看向身后。
朱尔旦虽然百般不信,但还是出于礼节,转身查看。
正当朱尔旦转身之时,青凤拳握三指,二指直立,轻喃的咒术急速的自青凤口中言出。
朱尔旦查看过身后的书卷,并未同青凤所言那般,会出现什么天降业火,朱尔旦随即抬首望天,除却天际朝霞正灿,九天之上哪里见得半分业火之色,“青凤姑娘,如果你想愚弄于我,那么你做……”
正当朱尔旦还并未转过身来之时,青凤眉宇轻挑,继续示意朱尔旦看向身后,朱尔旦本不打算继续回首查看,但是忽自感受到的炽热之感,还是令朱尔旦不由得低首查看。
朱尔旦自是不知这突自而起的火焰,乃是青凤施展咒术而生起的,蓦然的张大着嘴唇,不可置信的看向青凤。
“真,真的会有天降业火?”
青凤只是想要给予朱尔旦一个教训,并不是他变得聪慧了,便可否定之前的一切,之前他会遭到戏弄,今时也依然会遭到戏弄。
青凤如同得胜的孩童一般,暗哼一声没有继续作答。
“糟了,这朱疯子果真是疯了!”庭院的院墙之外突然传来一阵突兀的高喝之声,乃是朱夫人的声音,定然是因为朱夫人见到了庭院之中所升起的浓烟。
“朱尔旦,你再作何!莫不想连这个朱家也焚了不成?”言语通过院墙传入朱尔旦的耳中,朱尔旦先前还有些诧异的面容,此时已然变得满是厌恶神色。
随着朱夫人的数句责骂隔墙传入,其加快的步伐也得以听清,稍显臃肿的身躯也自拱墙之下的石门而现。
朱夫人扫视于院内,发现朱尔旦旁侧堆满的书卷处正在燃起熊熊烈焰,加之平日朱尔旦的种种失常表现,虽然燕赤霞与青凤也被朱夫人所见,但是却依然压抑不住自己内心之中的盛怒,快步向着朱尔旦行去。
朱尔旦得见朱夫人正快步向着自己所在之处行近,眉宇如同自然反应一般的厌恶神色随着眼神一并传达向朱夫人,相隔五、六步,朱夫人忽自驻足,自嘲似的一笑,随后道:“朱尔旦,你这是何种眼神?”
“同镜而为,自得镜影。”朱尔旦得见朱夫人驻足,遂没有继续理会于朱夫人,而是低首挑拨着焚烧的书卷。
朱夫人自是听不懂朱尔旦所言话语,不解之意浮面,问道:“朱尔旦你把话说清楚!”
“你对镜子做什么,镜子便会对你做什么。”朱尔旦挑拨了几下足下的书卷,而后猛然回首,目光变得有些凶狠,怒道:“难道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自入朱府之后,朱尔旦别说对朱夫人报以今时这般怒视,便是高声呵斥也不曾有过,然而今时朱尔旦再也不是先前所见那般愚钝,非但不愚钝,而且心智比之常人更要机敏。
朱夫人感受到朱尔旦那凶狠的目光,腿膝处忽感一软,向后退却数步,今日所见的朱尔旦,并不是朱尔旦。
这是朱夫人内心之中最直观的感受,但是朱尔旦的面容,朱夫人是至死也不会忘却的,只是此时朱尔旦眼眸之中再无先前那般呆滞迷茫神色,朱夫人本气急之下,那已高高扬起的手,却再也不得同往昔一般挥落于朱尔旦面颊之上,而是变得有些颤抖。
朱尔旦望着朱夫人扬起的手,冷哼一声,面容也变得有几分讥笑意味,“怎么,打不下去?”话语稍顿,头颅轻晃,面容之上的讥笑意味又添了几分,“不曾想到,朱夫人竟然也会有下不得手的时候。”
朱夫人听闻朱尔旦讥讽话语,身躯突自变得颤抖,本扬起的手转而做指,直指于朱尔旦,因相距甚近,朱夫人指向朱尔旦之时,朱尔旦稍作后退,避开了朱夫人指向于自己的手指。
“你,你。”朱夫人身躯颤抖,神情有些气急。
足后的温热逐渐消散,朱尔旦缓缓回首,望向身后已满是灰烬的书卷残骸,又望向立于朱夫人身后的老仆人,“还愣着作何,快些收拾了。”
老仆人对上朱尔旦的眼神,稍愣过后随即快步离去,去寻清扫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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