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忽自想起一人,回首而望,却见已然伤重却负剑而立的燕赤霞,但是得见燕赤霞这般伤势,那些怀疑的话语也并未说出口。
陆判含笑摇首,“莫要怀疑燕生,我是不曾想他会为本判献上如此一份厚礼,将那泣血珠交予本判,即便你们不来,我也自会去寻你们,只不过,那夜叉老妖口中所说的石店延,并非是一个人名。”
陆判话语而顿,环视于四下,众人皆将目光定格于陆判身上,陆判甚是享受这种引人注视的感觉,停顿了片刻,陆判继续说道:“那夜叉老妖所言的石店延,想必定然是她的临终遗言。”
“你是如何知道的。”青凤神色微变,略带惊异。
“我先告诉你那夜叉老妖的临终遗言是何,她口中所说的石店延,定然是十殿阎罗之陆判官。”谈及判官二字,陆判的眉宇之间尽是难掩的厌恶神色。
“陆卿,趁一切还有转圜余地,收手吧。”阎君得见此时的陆判已然是处于癫狂状态,但是千载的相处,还是令阎君心生怜意。
“住口!为何我千载以来便要受制于人,蜷缩于你之下,终日阿谀奉承,终日受得他人脸色度日,为何我不得成为阎君。”陆判的这数语暴喝,令思乡岭之上立时陷入了寂静。
“哼。”陆判鼻息轻哼,眼神轻蔑,“那位大人承诺过,只要是我能为他解除了封印,这阴司之中的阎君,便许于我所为。”
陆判所贪图的,不过是一种自由,一种得以随心所欲,任性而为的自由。
陆判的癫狂神色越发强烈,“这无间狱之中的封印,只有一法可解,而我身为阴司判官自是知晓,便是收集世间百名精壮男子足底鲜血,绘制而成的泣血珠,以此至阳之血,方可破解这至阴之囚牢。”
“你可知,将那位大人放于世间,会,会有何种后果。”阎君此时显得有些急切,无心同陆判于此思乡岭之上纠缠。
但是反观陆判却时不时有意无意的激怒于阎君,阎君自是看出了陆判的用意,“崔卿,想必那位大人还未自阴司之中逃离,封锁所有出入之所,即刻去做。”
崔判领命而去,阎君长叹一声,望向陆判,“陆卿,你果然还是执迷不悟,直至此时还要为那位大人争取时间,看来同你说什么都已无用,来人,将陆判擒下。”
“擒我,哼,仅凭你们这所谓的虚骑?”陆判闻言纹丝未动,只是将判官笔放置于胸口,眼神轻蔑,望着列阵向自己行来的虚骑。
想必一众虚骑也不曾想到,方才还指挥着自己擒杀阳魂的陆判,转瞬之间变成为了自己所要擒获的对象。
待虚骑临近陆判还不足五丈之时,“出!”
一字暴喝自陆判口中言出,猛然间数十名粗壮身影也随之自陆判身后跃出。
而跃出之物,燕赤霞同青凤最为清楚,那便是同其于兰若寺之中相斗的夜叉一族,却见数十名夜叉四体伏地,指尖锋利无比,不过目色却尽是通红颜色。
“燕生,当日你于陵阳城中所见的夜叉,无非只是我所饲养的宠物,不过却令其逃去了,若不是被你寻见,其也不必死。”朱红色判官笔直指于前,“杀。”
数十名夜叉随着陆判的一声令下,扑向一众虚骑,虚骑本认为自己是灵体,不会受到夜叉的袭击,遂未有所避,夜叉一击扑空,调转身形,眼神凶狠,流涎于利齿流出。
“忘记了,虚骑是触不得的,不过加上这样的一道符咒呢?”陆判言罢,朱红笔锋立时变得流紫,且夹杂着些许玄雷跳动于悬空中划出一道道符咒。
被玄雷符咒所覆的夜叉,立时便可触及到处于灵体状态下的虚骑,形势急转直下发生了变化,虚骑岂是身形硕大且气力非同寻常并且被陆判切断了痛觉感官的夜叉的敌手。
谢七爷,范八爷得见虚骑陷入苦战,遂不再继续观望,范八爷一跃而起,手中的墨色长镰也随之挥舞而起,长锋挥落,立时震得数名夜叉退散。
谢七爷手中的招魂幡也早已是紧握,咒术而落,招魂幡自谢七爷周身旋转,白芒萦绕,令夜叉不得近身,而当谢七爷的招魂幡伤及的夜叉,其动作也便变得缓慢。
怀时紧紧拥着青凤,身躯早已变得颤抖,“我踏遍世间寸土,却寻你不得。”
“我知道,我知道。”青凤含泪,望着眼前那两千载未曾有任何相变的面容,虽有疑虑,但是青凤未问怀时为何没有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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