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山不是个地方,是那只章鱼的名字。”婺罗边领着他们下楼,边娓娓道来:
“哭山,是公国的第一位圣阶领主的灵兽。当然啦,与其说是灵兽,以它温和胆小的个性来说,不如说是宠物。”
“它来自铚粒子海,说起来,和古龙类还算得上远亲,都是先古时期的产物。”
说着,她忽然笑着瞥了吴尽一眼:
“也许它找你帮忙,也是因为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家乡的气息。”
吴尽心里一惊,忽然想起那个海底怪梦,他皱了皱眉:
“那它是怎么到武库的湖里来的?”
婺罗笑了,摇摇头:
“大家都认为哭山是居住在这片湖里,你们都错了,应该说,这片湖是哭山制造的。”
“确切的说,这片湖,都是它的眼泪。”
“啊?”吴尽和枢机同时发出惊讶的大喊。
枢机喃喃道:
“难怪叫它哭山,确实挺能哭的。”
婺罗笑道:
“它是个很乖的孩子,虽然体型巨大,却非常依恋人类。”
“第一位圣阶领主救了还是幼崽的它,一直将它养成这样的巨兽,领主去世后,它非常伤心,从那时起,就制造了一片迷雾,把自己困在那片山谷里。”
看着吴尽惊讶的眼神,婺罗点点头:
“没错,那里曾经是一片山谷,如今已经变成了没有边际的湖。”
“之所以把武库建在那里,也是期望借由哭山的迷雾,帮助守护领域的武器。”
“但是哭山除了对季队稍有些熟稔,对其他人都是避而不见的。所以你说它的被人伤害了,我很难想象是谁做的。毕竟就算再温顺胆小,哭山也是先古克拉肯霸王的后裔,想伤害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听上去,它很孤独的样子。”
吴尽叹了口气,莫名想起那外表可怖的巨兽温柔的接住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木道上的样子。
其实是个既孤独又胆小的家伙罢了。
“哭山难得对别人亲近,季队又忙,你平时无事,其实可以去武库陪陪它。”
婺罗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双紫眸温柔如夏夜的晚天:
“也许,你和铚粒子海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所以那些古老的生物对你尤其亲近。”
吴尽想了想道:
“可是我要怎么去武库呢?虽然我们是走楼梯上来的,但是我记得这层楼明明只有十层左右。”
“下次来的时候,直接跟这里的服务生说就可以。”婺罗温声道:
“这栋楼里所有的人,都是军团的人,不仅限于你表面看到的。”
吴尽恍然大悟,难怪巴鲁第一站就带他们来这里,原来是季苍的窝点、啊呸据点啊。
出了文汤,两人跟着婺罗再次坐上了缆车。吴尽一边看着下方热闹的人间烟火,一边问婺罗:
“对了阁老,这把刀和季队的长矛似乎有些相似,您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婺罗伸出手,悬在半空,有丝丝缕缕的血红雾气从刀上往她胳膊上缠绕。
她立刻收回手,眼神有些许的怀疑和不安:
“季队的长矛,看着是有些相似,但并没有这把刀那么邪气。”
她顿了顿,继续道:
“你最好再去找个机会叫季队帮你看看,这把刀上……”
“似乎有很不好的东西。”
吴尽想起那些哭泣的怨恨的呼唤声,隐隐也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从一开始,这把刀就在呼唤他的名字?
又是谁,用这把刀伤害了哭山?
难道……是笃定哭山会去找他帮忙?
他望着山中热闹而繁华的街道,忽然觉得疏离又陌生。
这座看似安全的城市,忽然危机四伏起来。
吴尽几乎能笃定:
很快,他就会在这里,遇见新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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