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睁开眼的张福来,看到身下的人影,睁开眼睛散发出粉红色的光芒,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的松开双手....
“神医来了”
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能把猪头一样的张福来认出来也算是铁粉了。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拥护着他来到摊位前,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神医,你这是?”
“自己摔的!”张福来用肿胀的嘴蹦出几个字。
“神医可是遇到仇家?你放心神医说个名字,我们大家挖地三尺也把他挖出来”
“对对,我们到要看看是那个混蛋,敢对我们神医下如此毒手。”
“不用,不用”张福来赶忙连连摆手,看到混乱的人群,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自己的手环。
“喔...”明白过来的人集体漏出惊讶的表情包。
“神医私事,我们就不便出手了,今日神医可否开诊?”
“开诊,开诊”张福来双手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圆,做了一个手势“照单全收,多多益善”
“神医,你这精神烙印那头不会是个女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一副我们懂得的表情。
“咳咳”张福来咳嗽了两声,手隐藏在身前,做了一个身后有人的动作,然后坐到椅子上,开始进入状态。
看到张福来这幅神态,也不敢多问,排在最前面一个妇人坐到凳子上。
“神医,我叫司徒音琪,女....”
张福来拿出本子刷刷刷的记起来。
“说说哪不舒服”
“哦,是这样的,不是我,是我儿子司徒...,双手十指发黑....”
刚想打断来捣乱的妇人,听到妇人说起病状,张福来激动的跳起来。
“你儿子是不是,舌苔成紫色,双目无神浑浑噩噩,口中还不时喃喃自语?”
“对对对,神医啊,真的是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妇人听到眼前神医直接把自己儿子病状说了出来,连忙起身声泪俱下的磕头。
“快起来,带我去看看你家儿子”张福来把跪倒的司徒音棋扶了起来,让她在前面引路,转身对还在等候的其他人喊道“我去去就回”
“神医热心肠啊!”
话不多说,张福来跟着妇人走过几条街,来到一处院落,妇人打开房门。
一个黑影冲了出来,口中念念有词。
“还我钱来,还我钱来....”冲着张福来扑来。
“这特么是赌钱赌输了吧”张福来观这黑影,十指却黑指尖带有黑泥,张口带出黑紫的舌头,两个大黑眼圈浑浑噩噩,大骂起来。
紧跟着就是一脚踹翻在地,抡圆了大耳刮子,啪啪啪的连抽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让你赌,让你赌,还赌不赌了?”
“不赌了,不赌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赌了”
清醒明白过来的司徒音棋,也上去开始踹他儿子。
“娘,孩儿错了,再也不赌了”
张福来这才收手,拦下抓狂的司徒音棋。
“既然已经知错,我这有良药”说着就在蜷缩一团的屁股上来了一针。
“啊”一声惨叫
“神医,你这还有治疗赌的良药”司徒音棋问道。
“有啊,这一针带有我师尊的神力,你儿子如若在动赌念必将爆体而亡”张福来煞有介事的吹了吹手中的银针说道。
“娘,孩儿真的知道错了,你快求神医给我解了吧”吓尿了的司徒音棋儿子,连忙爬起来抱住自己母亲的腿苦苦哀求。
看到司徒音棋为难的神色,张福来继续开口。
“这针解不了”直接挥袖离去
回到摊位刚刚坐下,司徒音棋就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拿出仅剩的财物放在身前,咚咚咚的磕起头来,口中念道。
“神医大人,我儿知道错了,再三向我保证不再赌了,我知神医良药苦口,还请神医给我儿解了吧”
“唉”张福来叹了口气,拿起纸笔刷刷刷的写了两句话,然后把司徒音棋扶了起来,再三嘱咐纸上解药只能她自己看。
半信半疑的司徒音棋拿着纸条走出人群,偷偷打开一看,心神一震,随即将纸条销毁。
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转身冲着张福来所在方向喊出声
“神医良药,药到病除,司徒音棋永世不忘!”
司徒音棋话音未落,天空风起云涌,黑云飘过,滚滚雷声降下一道雷电正中司徒音棋。
云雾散去,司徒音棋已经消失在原地,地上留下黑色光圈确实能证明她存在过。
神迹啊,神医,这是神医的神迹啊”
如果第一天看到博尔古的场景会认为这是巧合,第二天紧跟着司徒音棋同样场景,人群不在淡定。
张福来跑到司徒音棋消失的地方,双眼婆娑,指着天空大骂起来。
“司徒音棋,你个挨千刀的,这么点诊金老子赔大发了....”
骂的正起劲的张福来没有发现,地上的黑色光圈竟然活了,涌向他的右手食指。
“卧槽,什么鬼东西”张福来发觉手指刺痛已经躲闪不急,疼的呲牙咧嘴,强忍着脚步,跑回自己摊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楚苗救我”
“公主殿下救我”
“大小姐救我”
连连哀求也不见楚苗有所动作,更可气的是直接消失在原地。
张福来点上手臂上的光环也跟着消失在原地。
“楚苗是谁?公主殿下?大小姐?”人群看的一清二楚,听的真切。
“难道是她?”
“嘘,不想活了?”
围观的人不敢在多言,纷纷散去。
再说张福来跟着楚苗消失身影追到林老汉家,疼的死去活来的张福来连连求她。
楚苗此时背对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次无意触碰博尔古的黑气也就罢了,第二次你又成心去碰司徒音棋的黑气,你本不是永夜岛的人,你这是嫌自己命长嘛?”
“楚苗大小姐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有意的,啊!我快死了,快救救我,这比博尔古的还要厉害”张福来已经忍不住开始在院子里打滚。
“唉”楚苗叹息一声,上前劈在张福来脑后,把他打的昏死过去。
踌躇了一下将他拖进之前自己洗澡的池子里。
“我这是欠了几辈子的恩情,派你来折磨我”楚苗说着宽衣解带步入池中。
太阳晒屁股了,张福来才醒来,从床上下来才看到,楚苗在不远处桌前背对着自己坐着,刚想迈步走两步的张福来,浑身酸软如面条一般摔在地上。
楚苗听见动静也不回头,出声挤兑道。
“永夜岛的神医就这么废物么?”
“我这是悬壶济世,用力虚脱,我做这一切还不是在找线索....”
“你继续在地上吹,我自己也能去驴四条山看看”楚苗说着已经走出房门。
“等我一起,我能保护你”张福来咬牙爬起来连忙收拾好东西,急急忙忙打开房门,这才看到门外的楚苗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我能保护你”张福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楚苗也不理他,转身走在前面。
剩下的都是山路,也不通车,楚苗一路前行,身后的张福来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在后面寸步不离的跟着。
眼前的楚苗已经救了自己两次,虽然手段有点残忍,张福来心里已经明白他再也离不开她了。
“楚苗,跟我讲讲永夜岛吧”张福来打破沉静。
“永夜岛?”楚苗慢下脚步,好似陷入沉思,张福来趁机赶上跟她并排走起来。
“对,永夜岛,比如我该注意什么,毕竟我还是个小白”
“那你先回答我,你给司徒音棋的纸条写了什么?”楚苗好奇的反问道。
“纸条?哈哈”张福来先把治疗司徒音棋儿子的事情讲了一遍,说道纸条神秘的趴在楚苗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楚苗惊讶的瞪大眼睛。
“就这?”
“对啊!赌本是邪念,世间无药可医,我就写了这两句,我保证没有多写一个字”
“你也算歪打正着了”
“我这叫药到病除好嘛”张福来还想吹嘘,看到沉思的楚苗闭上了嘴。
直到张福来又累又饿,坐到树下拿出干粮充饥,楚苗才开口道。
“永夜是个特殊的世界,你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永夜是规则所在,它一直秉承着,以维护世间秩序为使命,以惩除恶奸为己任,降伏为祸世间妖魔为一生所愿!”
“你说的像是一个人,一个很强大的人。”
“不,你错了,他不是人,他是一群执法者”楚苗继续说下去“世间生老病死自有天道轮回,你可以药到病除医者仁心,但你所吸收的黑气有违天道...”
“我也不想啊,黑气明明自己找上我的,我甩都甩不掉”张福来委屈的解释道。
“那就是你在做有违规则的事情,天道在惩罚你,遇到我之前发生过嘛?”楚苗想了想问道
“没有,遇到你之前我都以为是在做梦,等等,我想到了”张福来说着从怀中掏出,老瞎子给的小盒子“我用了它才发生的”说的拿出银针递给楚苗。
楚苗接过看了看,又拿过盒子挨个检查,并没有发觉有异样。
“不清楚,劝你少用为妙,你普普通通,又没有异能秘法,三脚猫的医术,肯定是用这个东西,才能帮永夜岛上的人突破限制转世,等等,你讲过司徒音棋的事情,你并没有对她用过这东西对吧!”
“对啊,我没对司徒音棋用过,我只对她儿子用了一下”
“这就怪了,晚上去司徒音棋家探查一下。”
“恩,好”张福来接过小盒子收好放入怀中。
“永夜岛就当是你所在的世界,被抹杀掉的东西所待的世界”楚苗看出张福来还想追问,重点讲了一下就起身前行。
“抹杀掉的东西?哪人死以后呢?”
“冥界”
“当我没问!”
“异能秘法本就是逆天的存在,这世间怎可让它长存?”
“那就是都去永夜岛了?老瞎子怎么没去?”张福来跟上来问道。
“还没练到家,还没到时候”
“哪我修炼一下去永夜岛陪你怎么样?”
楚苗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张福来的眼睛发问道。
“你可愿放下所有仇恨?你可愿斩断对这具身体主人的情爱?你可愿一往无前粉身碎骨?”楚苗一字一步逼迫着张福来连连后退。
张福来哑口无言,本以为一句玩笑,没想到楚苗这么大反应。
“永夜岛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而且它是不可逆的存在!”
“你的意思他们的转世不是回来?”
“对!”
张福来看到失望的身影,大声喊出声。
“你等我,我必将报仇血恨,我会听你的,将林姐姐复活,我会一往无前,哪怕粉身碎骨,去他妈狗屁的永夜岛找你.....”
负气前行的楚苗浑身一震,随即露出不屑的笑意加快脚步。
头大哄不好了,张福来看着加快脚步的楚苗,也跟着加快脚步,他终于明白了个大概,现在最要紧就是找到杀害自己亲人的线索,他也明白楚苗可以让他变强。
天暗下来二人才看到驴四条山脉,张福来见前不挨村后不挨店,本想在小路边树下找个地方歇息,被楚苗踢了起来。
见楚苗指了指树上,明白她的意思,楚苗是觉得树下不安全,想让自己去树上在睡觉。
无奈的张福来左绕右转,找了一颗比较粗的大树爬了上去,在树干分叉处砍了些树枝架成床。
张福来躺下去试了试感觉还行,左等右等不见楚苗上来,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想入睡。
就看到楚苗已经不耐烦的,从自己头顶上伸出脑袋。
“不,我…这…就睡”
张福来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办事越来越利落的楚苗,一拳就让他闭上眼睛。
“神医来了!”
“嗯,开始吧”张福来已经坐到桌前。
他和楚苗已经去司徒音琪家看过,她的儿子也不见踪迹,打听附近的邻居都说没见过出门。
张福来已经信了,绝对跟老瞎子给自己的盒子有关。
连续看了几个病人,张福来喝了一口茶,桌前坐下一个头顶斗笠的男人。
张福来也是好奇,此人用斗笠遮挡着面部,只伸出一只手臂放在桌上,也不像其他病人,上来就急切的报上信息。
仔细观察一番后,张福来瞪大了瞳孔,桌上摊开的手五指发黑,伸手号脉。
“你这是中了异能还是秘法?”试探性的问出。
正在号脉的张福来明显感觉这条手臂一抖。
“可否能医治?”一个男人的声音发出。
张福来咂咂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大有你不说我不治的架势。
“我是五年前才来到这个鬼地方的”斗笠男说出此话,也不见张福来有反应,继续说到。
“十几年前一颗流星,落到驴四条山沟中,后来就传出有宝贝,我们十几人进山三年一无所获,其余人纷纷退出,我跟另一人又找了几年,终于他手中的罗盘动了”
张福来内心狂涌,左手在桌下已经攥成拳头。
“我俩顺着罗盘的指引,到村子探查,发觉村子里的人畜都消失不见了,返回到发现陨石的林老汉家里,也是空无一人,正在这时罗盘再次动了,发现村里的猎户,本以为他隐瞒了什么,直到他跳崖”
张福来已经惊的站起身来,开口问道。
“你是谁?”
斗笠男收回右手,将斗笠取下,男人四十来岁的年纪,醒目的伤疤横跨脸颊,更恐怖的是这个男人没有眼珠,俩只眼眶只有俩个凹坑。
“姬野四,道上的兄弟戏称鸡贼四,而你是马老六当年救走的男孩”姬野四语出惊人。
“你怎么知道?”
“你念出过一句口诀,银针探阴阳,金针度生死,而这句口诀就在盒子内…”
张福来赶紧掏出盒子查看,果然在垫子下面隐藏着两行小字,正是马半仙给自己说的口诀,刚想继续发问。
“因为这个盒子是我给马老六的,也只有马老六会传给你”
“当年你杀了我老汉儿?”张福来涨红了双眼准备报仇。
“不,我只是伤了你父亲,我和马老六追下山崖,靠着罗盘找到你父亲的时候他还活着…”
“他是怎么死的?我林姐姐在哪里?村里的人都去了哪里?”张福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可看到过跟我一样病状的人?”姬野四说着张开嘴巴,露出发紫的舌苔,将右手在张福来面前晃了晃发黑的手指。
“舌苔发紫,十指发黑,浑浑噩噩,我当年也是这样,我本以为斩断左臂就能制止,谁也没想到根本没有效果,然后我就不明不白的来到永夜岛”
“我见过跟你一样病状的人,但是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问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张福来已经咆哮起来。
“当年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想办法医好我”姬野四顿了一下又警告道。
“我给你的忠告是不要回驴四条村,远离驴四条山那个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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