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安邑县城外,芦苇飘荡,野鸭惊起,一头披金戴银棕牛,拖着一个衣冠华美,宽袖长袍中年文士纵情狂奔。自他身后竟然还有一头紫盖华云青年骑乘着另外一头棕牛狂追不舍,二人一前一后,紧咬不舍,牛蹄所过之处,青草弯折,泥浆溅起,而自他们身后则尾随大量仆人,丫鬟,不停地上前手捧起五颜六色花瓣,以及香薰就势泼洒地面。
好一副斗牛狂奔,香花漫地景象,再之后百丈丝绸长卷于地下,让棕牛俯身饮水,丫鬟双手伏地,以玉背为其咀嚼。长长衔尾,绵延数里之遥,仪仗冠盖,奢靡浮华。
“王凯兄,千里牛可是不敌老夫百里追啊”清水河畔,宽袍长袖中年文士面露得意之色,手臂拽着那头略微泛青毛色棕牛洋洋自得,那种高高在上浮夸,深入其眉骨之间。
“石崇,我王凯说话算话,输了就输了,千里牛给你宰了下酒有何不可”王凯也昂扬一甩手,从衣袖中摸出一把玉石刀具,扑哧一声刺穿那棕牛小腹,接着千里牛腹腔便落到地面那华美丝绸卷带之上。
王凯收回手里玉石刀具,连正眼也没有去瞧那千里牛,只是嘴角胡须微翘道,“石崇兄,这一次你赢了,但我王凯还有无数珍奇异宝,咱们日后在重新比过”。石崇闻言,也是朗声狂笑不已,“好,随时恭候王凯兄指教”,说着他也弯腰下去,捡起地面千里牛一颗牛心,便赞了一声,“我只要这千里牛之心便可”。
之后二人便携手一起衣冠楚楚朝着队伍核心走去,而那头千里牛却只剩下一具尸骸依旧跪伏于清水河畔无人问津。长长队伍重新调转方向,沿着清水河一路上卷,直到隐没于那片重叠掩映峡谷内。
“玉杯盏,青琉璃,西域酒,乳~尖肉....”石崇用手轻抚着那肥硕肚皮,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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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那副士大夫气势已昭然若揭。名仕自有名仕风流,他手舞折扇,即兴而舞。翩翩大腹,竟也灵活异常。
自斟自饮一杯西域酒,王凯也纵身跃起,踏琴而歌,歌词竟然是竹林七贤,嵇康的一手琴歌,“鸟羣嬉。感寤长怀。能不永思。永思伊何。思齐大仪。凌云轻迈。托身灵螭。遥集玄圃。释辔华池。华木夜光。沙棠离离。俯漱神泉。仰叽琼枝。栖心浩素。终始不亏”。
二人对饮当歌,载歌载舞,可是四周仆役佣人则漫山遍野抛洒香薰,以及花瓣,使得这百丈峡谷内似春风复苏,百花争艳,岂不知此时已近深秋时节。纵使漫山还有一片葱绿,也是落叶之前最后一抹青亮。
谷歌不断,琴音袅袅,时近傍晚,二人依旧未能畅性,石崇所幸让人支起帐篷,仆人随身携带着精美幕帐,有精巧技工很快便支起一个华美帐篷,其内依旧是丝绸卷地,尽数奢靡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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