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朋友,还有安邑生活。
一旦失去,叶弘活着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因此叶弘也换上铠甲,亲自到了城墙上,来指挥这场终极守城之战。
朝阳下。
这一袭铠甲闪烁着莹白色金属光泽,显得那么威风凛凛。
不过这并不是叶弘独有,而是守城新兵都有一套。
他们并排成行,宛如一道坚不可摧钢铁长城。
笔直身躯,坚毅目光。逐一在他们脸上划过。
“吾等可有自信于安邑县共存亡?”。
“吾有”
“吾有”
一声呼喝响彻城头,也响彻这整片华夏大地。
“驱逐胡虏,保卫家园”
眼睁睁看着这一群热血青年,叶弘脑海中忽得浮现出八个字,便情不知说了出来。
原本是驱逐胡虏,恢复中华。
此时胡虏还未侵占中华,叶弘临时将其改变为保卫家园了。
“驱逐胡虏,保卫家园”这八个字一出。
瞬间便点燃城头将士们情绪,他们愤怒咆哮着,一发不可收拾。
铮铮铁骨,战旗飘扬。
自安邑县城头,至数百里外羌人边界。
这是一片兵的海洋。
咚咚。
一连串脚步声响起。
接着护卫禀告。
“大人有人要见你”。
叶弘一转身,便瞥见城墙下面石阶上一个高大威严身姿。
竟然是他?
司马乂。
他今日身着一袭戎装,看起来再也没有往日那种富态。
而是显得特别精明强悍。
尤其是当他举起腰间佩剑向叶弘展示时,更颇显几分英武之气。
别说这家伙和他老爹司马炎气势真是太像了。
人家都找上门了。叶弘自然无法拒绝,况且人家身份还是一个王爷。
叶弘挥挥手,护卫便让开一条通道。
那一身戎装司马乂便跨步上了城头。
站在城楼下,他和叶弘对视一眼,便微眯着眼睛笑道,“叶弘兄,你这就不地道了,既然你我以兄弟相称,为何安邑县遭遇此等大事,你都不通知老哥一声”。
司马乂并未摆什么王爷身份架子,而是和叶弘称呼兄弟。
这已经看出他多么想要拉拢自己心思。
对此叶弘也明白,司马乂之所以来安邑县,其目的之一,便是看重此间兵马,想要借安邑县新兵力量为他夺取皇位。
此时离着八王之乱还有一段时间。
其野心也早已昭然若揭了。
司马炎封了那么多王,每一个都想入驻洛阳成为真正天下之主。
这也是西晋最终没落根源所在。
司马乂也自不例外。
只是对这司马乂,叶弘道没有恶感。
若司马炎临死前把王位传给他,而不是那个傻儿子。
或许西晋真得可以安枕无忧了,也不会出现五胡乱华的事情了。
无疑的,司马乂是一个当君主好材料。
只是眼下,新王已经确立了。
那么无论司马乂多么优秀,都是叛王了。
这也是叶弘不肯被他收拢原因所在。
做事情讲求就是名正言顺。
司马乂早已错过自己当王的时机。
若司马炎活着时候,他可以想方设法为自己谋取王位。
那时也许叶弘会辅助他成事。
可是眼下,司马乂所作所为,和他那些兄弟反王没有任何区别。
虽说,叶弘不会和他一起谋事。
却也不想得罪他。
于是叶弘便让其登上城楼。
二人席地而坐。
护卫送上简陋茶具,二人小酌。
“此地简陋,王爷不要怪罪”叶弘一抱拳恭敬道。
司马乂朗声一笑,“此乃两军阵前,岂能摆那些谱子”。
说着他便大咧咧一甩袖袍,也盘膝坐下,自己拿起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见到司马乂如此平易近人,叶弘也便不再端着。
和他一起喝茶。
“王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闻言,司马乂尴尬一笑。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司马乂用力吸了一口茶水。
才缓缓开口道,“弘兄可听闻张方此人?”。
此言一出。
端起茶盏,猛然悬于半空。
目光冷冷盯着司马乂问,“王爷又是从何处得知此人?”。
或许被叶弘表情搞得有些慌乱。
司马乂急忙遮掩道,“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望兄台不要在意”。
叶弘自然清楚司马乂绝非道听途说那么简单。
于是目光灼灼盯着司马乂,“还望王爷明言”。
司马乂沉默少许,才道,“张方乃是我那堂兄司马颙的一名属下,其人不仅善谋略,还是一个带兵奇才,可谓深受其重视..”。
听着司马乂谈论张方。
叶弘莫名有种历史既视感。
若是司马乂得知,这个张方日后会把他夹在火上炙烤时,会不会如此夸赞其人了。
对于张方底细,叶弘早已从历史中得知。
只是叶弘不清楚,司马乂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关心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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