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娅在用力挣扎,就像疯了一样,但是修尔有力的双臂紧紧锁住她的身体,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
“怎么了呢?是不是发现自己的精神体在崩溃?是不是发现自己就要彻底溃散消亡?真可惜呀,明明马上就可以成功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失败呢?”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她没有恢复之前那种半人半动物的形态,反而一直保持着和我们类似的人形?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意识无法离开这个身体?呵呵,你以为,她维持类人形态只是闲得无聊吗?精灵态刚好可以封锁你的出路啊,让你进的来,出不去。”
“呵呵呵,亲爱的原初体,爱着父亲的原初体,保护人类的原初体,谢谢你刚才给我们讲了一段感人的故事,为了表示感谢,不如就由我来回报你一段故事如何?一段只有几天跨度的小故事。”
莫瑞娅的挣扎停了下来,眼睛里闪着奇怪的绿光,死死盯着修尔的笑脸。
“某个世界,诞生了某种集群性的生命体,当然了,虽然是人造的。”
“集群性生命体的意识是连接在一起的,所有思维共享,从来不存在单独个体的意识,它们没有你、我、他之分,它们的意识里,只有‘我们’这一个个体,每一株线红花,都可以代表这个生命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我问过萨芙了,她看过那本书,上面有详细的研究过程。”
“突然有某一天,也许是几天前,也许是几个月前,总之不会太久,某群线红花的集合意识突然发现自己从群体中独立出来了,或者确切一点说,它发现失去了和外界所有同类的意识连接,甚至连思维能力也减弱了太多。”
“它们,不,它很奇怪,尝试了各种办法想重建连接,但是发现自己所在区域被隔绝了。他甚至可能派出了受控制的死亡青蛙人去外面联系,但是,那些死体一去不回,联系也始终没有建立。”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只是故事的开端而已,不过,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下,我猜的对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莫瑞娅发音极为生硬,语法也很凌乱,但勉强能听懂她的意思,“难道这些都是你们做的?”
“谢谢了,你看,这样合作还是很愉快的。”修尔笑眯眯搂着熟悉的躯体,“至于这里的事,绝对不是我们做的,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一切都是世界的错。”
“不过,连接重建与否对它来说无所谓,连接断开前,它是它,断开后,它还是它,再重新连接,它依然是它,分离还是回归,并不能影响这种集群性生命体的性质,它当然不会在乎了。其实它已经没什么在乎的事了,整个世界都被它掌控,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但是,有的。”
“就在某一天,一群奇怪的生物,突然出现在它的世界里。它太聪明了,比那群人聪明百倍,瞬间就看穿了,那些人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从那些人的出现方式,就猜到那些人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回去。”
“这它就不能不在乎了,把种族的覆盖范围传播的更广,无限提升自己的思维能力,这恐怕是它灵魂深处刻下的目标,而这些人的出现,恰好让它看到了种族扩张的希望,只要,能跟着那些人一起回去。”
“于是,它第一时间对那些人发起了试探,而且结果很巧,那群人里刚好有一个具备植物特性,非常非常适合承载它的种子和精神体,于是,一个很有趣的计划就此诞生了。”
“一切都是欺骗啊,亲爱的原初体,就像那些可怜的青蛙人们一样。”
“呵呵,想必它们到死也想不到,攻击他们的敌人,和守护他们的守护者,其实一直是同一个个体,从来没分出过彼此。”
“是你为他们创造了渺茫的希望,哪怕微乎其微,也给他们带来了坚持下去的勇气,直到他们被彻底杀死。你显然不是为了帮助他们,会这么做,只是因为这场游戏你还没有玩够呢,就像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样,就算已经露出败象,也要用尽一切手段垂死挣扎,否则就失去了游戏的意义。”
“真是有趣的游戏啊,对不对,原初体。”修尔依然在笑,但是笑容却充满了寒意,“我接触过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生物,但从未有哪一个,会把这种行为视为游戏的。”
“不会?是吗?”莫瑞娅,不,该说是原初体借莫瑞娅的身体冷笑道,“用食物引诱两种虫子的族群混战,这是它们的幼苗最喜欢的游戏之一,养殖蜥蜴让它们相互搏斗,这是它们成体的赌博方式,本质上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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