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一片杂草中,巽逸哼着不知从何处听来的小曲,摇晃着那王家小姐所给的酒坛。
抬起脖子,张大了那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嘴,巽逸将剩下的最后几滴灵酒倒入口中。
“这酒不错,可惜就是少了点...看来今天,又能做个好梦了...这酒下次在找她要点吧。”
小声的嘀咕着,巽逸将手中那空空荡荡的酒坛一甩,在那挥之不去的迷茫与落寞再次弥漫双目前,闭上了眼睛。
修行者,本无需睡觉,更不会做梦。想要做梦,唯有一醉。
可修行者早已不是凡胎肉体,普通酒在他们口中如同淡水,又怎能让其产生醉意。
就算是灵酒,喝多了也终究无法再醉。
在火灶旁烤火,开始时感觉燥热难耐,但待久了,也就不热了。
在黑暗中望日,开始时感到刺眼难忍,但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所以,想要醉,便只能找更好的酒。
莲云台的那场比试后,巽逸疯了。
他曾经振作,在灵籁宗灭门后,他拼命恢复伤势,用尽全力提升修为,梦雪的丹药也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一丝报仇的希望,一丝回家的希望。
可他的希望,却在那场比试,那场必败的比试,那场他自以为只是切磋的比试中,彻底破灭。
他的灵丹碎裂,伤势复发,修为更是跌回了融气期。
尽管他试图再次欺骗自己,自己修为一定能恢复,可他的理性却告诉他,没有用的,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天骄之辈,体内五行缺失,其一身神通无法使用,更是没有如梦雪那神奇的丹药的辅助,这让他...连欺骗自己也做不到了。
无法欺骗,只能淡忘,让自己一直处于这醉生梦死的样子,忘却一切。
巽逸每天都会喝下大量灵酒。这些灵酒,是他之前为他的师傅枯骨道人领取来的。
一开始,效果不错,巽逸毕竟很少饮酒,喝上几坛,便会大醉。可随着他喝的数量积增,他便很难再喝醉了。
就算醉了,短短几个时辰后,他的身体也会强行将那醉意排出。
一炷香的功夫,巽逸便再次醒来。
“为何我已经选择遗忘...梦中还会出现那些场景呢?...这觉还让不让人睡了。”
如怨妇般小声埋怨,巽逸摇晃的爬起,按着有些刺痛的头,迷茫的望着四周。
“这是哪啊?...算了,酒...又没了...”
......
“在下昨日刚从执行任务回来,就看到一个酒鬼,师兄可知此人是谁?”
“你说的是那杨风啊,你有所不知啊,此人据说是那大魔门的奸细...”
“嘘,小声点,他来了...”
“天呐,他又要去柳川道人那里...”
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讨论,巽逸迈着趔趄的步子,走向那柳川道人的灵药阁。
一路上,看到他的弟子,皆拉开了与巽逸的距离。他们的脸上有怜悯,但大多数都是厌烦。
毕竟巽逸这个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那见人就讨酒的行为,换谁谁都受不了。
那日柳川道人公开声明,这杨风是大魔门的奸细。
可金蝉大师与白素媚长老却也在当天下令,不能伤害此人,也让众人在沉默中,分分选择避让,不想被扯上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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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云春派,明眼人都能看出三位长老间的关系存在着些许微妙。
柳川道人修为的突然提升,使得长老间修为的平衡被打破,也让白素媚与金蝉大师不得不报团取暖。
而引发这事件的导火索,正是巽逸。可以说不管巽逸愿意与否,不管他是不是大魔门的奸细,他,都处在这暴风的中心位置。
与这种人扯上关系前,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摇摇晃晃的来到那灵药阁中,巽逸将一块灰色的令牌啪的拍在柜台前,醉醺醺的开口。
“小二...再来五十...不对七十坛酒。”
“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以这令牌,每七日才能领一次,你这三日一来,肯定领不到的。还有这里是灵药阁,我也不是什么小二。”
灵药阁的柜台前,那小生一脸无语。原本他对巽逸还有些警惕,但在巽逸隔三差五的频繁到来后,那警惕也逐渐变成了无奈。
“这样啊...那...我拿东西和你换,你看...这个,别看他丑,他可是我身上最贵...”
“别别别,那木剑你可别再掏出来了。我们这里不收。”
见巽逸又要摸索着将那黑色木剑拿出,小生急忙出言制止。
倒不是他不想要这木剑,只是这木剑似乎只认巽逸这一个主人,一旦离开巽逸十丈后,便会自动飞回。
而且这木剑曾在小生的好奇之下,试图拿起过,可在他手中这木剑如同有万斤之重,根本无法举起。
碰到这种情况的不光是他,除了巽逸,无论是谁都无法拿动这木剑,就连柳川道人出手,亲自尝试后,都选择了放弃。
“那我不管...你不给我酒...我今天就住这了...我真的要住这里哦...到时候你就算给我酒我也不走哦...”
望着巽逸那无赖般撒着酒疯的样子,小生苦笑间向后方投出求救的目光。
“哎,杨风师弟,你何苦如此啊。罢了,把酒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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