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看来还是得去一趟。”
双目缓缓睁开,巽逸轻叹一声。若是此事不弄清楚,他心不宁。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别说是调息灵气了,就连正常的实力也无法发挥出来。
目中闪过决意,巽逸站起身子,走出了房间。
夜阑已至,虽说修士无需睡觉,但此刻的客栈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进来吧。”
还未等巽逸敲门传音,屋中便有声音传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没有说话,巽逸深吸了一口气,便推门走入。这间房间与巽逸的那间大径相同,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多了些许煞气。
“弟子杨风,见过枯古长老。”抬头望向那房间中煞气的源头,巽逸鞠身一拜。
“你与老夫见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拘谨了?”
看出巽逸的紧张,枯古道人淡淡一笑,神色依旧平静。
“想问什么就问吧,憋在心中对之后的蛮荒大比不好。”
枯古道人的目光平静得如两口潭水,可光看这两口潭水,却无法判断出其深浅。
“弟子应该...没有在醉酒或是疯癫时和枯古长老您...说过弟子害怕魔物的事吧。”
巽逸的话语很小心,事关重大,一步走错就将万劫不复。
“的确没有。”
“那...枯古长老您在城门的时候,为何这么说呢?”
“可能是老糊涂了吧...”
枯古道人这明显糊弄的话语就连小孩子也骗不了,更别说巽逸了,可巽逸没有立刻将这明显的谎言戳破。
不是他不想戳,而是他不敢戳。
若是戳破,先不论巽逸身份的暴露,就连他与枯古道人之间的关系,都有可能无法持续下去。这是巽逸不愿意看到的。
夜深人静,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房间再恰当不过了。尽管巽逸在心中已经下了决心,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巽逸还是沉默了,那话语如鲠在喉,迟迟无法吐出。
一声叹息。枯古道人缓缓开口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
“老夫重掌刑法堂的这几日,与很多曾经的老友通过法器联系,这些老友有的是一派之主,有的已经离开了玄泽大陆,但都是常年隐藏苦修,不问世事之人。”
枯古道人的声音很轻,只有他面前的巽逸能勉强听清的程度。
“在与这些老友交流情报后,老夫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一个足以让整个玄泽大陆所有宗门都疯狂的消息...”
枯古道人的话使得巽逸的心咯噔了一下。没有让面色出现任何变化,巽逸继续安静的听着。
“据说灵族的四大宗门变成了两个宗门,栖寒宫归属了问天宗,而最让人惊讶的是那灵籁宗竟然在其他几宗的围攻下,灭了宗,那灵籁宗的宗主巽笑天也在围攻中战死...”
枯古道人所说的这些,是巽逸的亲身经历。脑中回想起那炼狱般的场景,巽逸的心逐渐被那如潮水般的苦涩淹没。关于巽笑天的生死,巽逸虽然明白,但仍然心怀一丝侥幸,可当这消息从枯古道人的口中吐出,落入耳中时,那苦涩却再次变成了心如刀割的疼痛。
伤口虽已痊愈,但伤疤依然还在。只要这伤疤还在,那疼痛就不会消散。
“让人惊讶的是,灵籁宗中唯一幸存逃出的,竟然是灵籁宗的少主。问天宗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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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灵籁宗少主,甚至发出了问天令,悬殊这灵籁宗的少主。据说这灵籁宗的少主当时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而他主修的是木系功法...”
说到这里,枯古道人停顿了片刻,好似有些迟疑。他慢慢抬头,那目光似乎能够透过屋顶,看到其上那漆黑的天空。
屋内再次陷入了沉寂,甚至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枯古道人为何要与巽逸说这些,巽逸心中清楚。只要是知道了这等消息,又了解巽逸的人,很容易便能看出端疑。
在得到消息后,枯古道人就应该知道,他面前的杨风,其实是那灵籁宗的少主巽逸。或许,在得到消息前,就看出来了也说不定。
一炷香后,枯古道人将视线收回,平静的望着巽逸。
“不过,不知为何,那问天宗在二十余年前,突然撤回了问天令。这也是为何这消息没有被玄泽大陆的大多数人知晓的原因。”
二十余年前,正好是巽逸灵丹碎裂的时间,显然问天宗有什么办法,能够确定巽逸是否存活。不过这个方法似乎还有些许缺漏,或是出现了什么转机。不然不可能仅凭巽逸的修为骤降,就判断出他已经陨落。
“...这次蛮荒大比,问天宗...会来。”
“什么...”
枯骨道人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巽逸的脑海中炸开,使得巽逸的脑中嗡嗡作响。除了惊讶外,他的目中更有出现了浓浓的恨意出现。
尽管巽逸相比于之前已经能够更好的压制情绪,但是问天宗的宗主纯阳真人使得他家破人亡,背井离乡,此仇已入骨,此恨已融血,他又怎能不怒,又怎可不恨。
不过,现在的他除了报仇外,还要完成与巽笑天等人活下去的约定,这也是他为何还能坐在房间内的原因。
几个呼吸后,那股愤怒与仇恨就被巽逸藏回了体内,再也找不到踪迹。
如今巽逸的愤怒不是肆虐的狂风,癫狂的陨星,而是如同平静的火山,表面平静,但其内却能将其内的一切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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