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千年古树古道,远远地眺望,可见一片动物的牧场天堂:草地上,几团白云在蠕动,那是数只肥壮可爱的绵羊在吃草;溪水边,三三两两的小马驹在悠闲地吃草或打滚;矮树上,几只小鸟儿叽叽喳喳的乱叫着在水草丛觅食。
曲木阿古神色凝重起来,大声道:“前面不远就是死亡谷,黑竹沟艰险与恐怖的路程就将开启。我们将要面对得是无路可行的悬崖峭壁,布满蚂蟥的步道,怪异的岩石,出没的远古动物和无处不在的狩猎陷阱……大家要提起十分精神应对。”
行至草地尽头,走过一段满是细沙和尖锐碎石的地面,可见一条羊肠小道向前延伸出十来米便被浓雾遮盖。
羊肠小道右边散落着几块巨大黝黑的岩石,左面竖立着一块足足有十人之高的巨大白色石碑,上面雕刻着“死亡谷”三个朱红大字。
石碑旁是一株焦黑的枯树,鲜艳的红色大字与怪异枯树透露出难以名状的诡异气息。
踏入云雾遮盖的羊肠小道向前,山路不断升高,雾气也越来越大,空气湿润非常。
张青峰在衣袖上紧捏一把,竟然捏出一把水来,手上湿漉漉一片。
他向前面探路的曲木阿古问道:“曲木大哥,这山谷中雾气为何这般浓?我全身的衣衫皆已湿透。”
素云道长皱眉道:“不错,今天这雾透着古怪,和我往日来所见云雾大不相同。往日所见云雾涌动不止,可看清二三十尺远,而今日之云雾却静立不动,只可看清三五尺远。”
曲木阿古语气中透露出担忧道:“现在我们所在处是死亡谷最为诡异的石门关上段附近,大家一起聚拢来,背靠大石,待我放箭豹前去试探试探再说。”
曲木阿古拍拍脚边箭豹的头,向迷雾深处一指。箭豹一声长叫,一纵身消失在迷雾深处。
大家依言围靠在一块巨石边等待,可半个时辰过去了,箭豹却一去杳无音讯。
众人皆沉默无语,曲木阿古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曲木兄弟,箭豹怎么去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何不呼唤一番?”直真道长性急,开口向曲木阿古问道。
曲木阿古摇摇头道:“不可,死亡谷最险地段石门关其上部开阔的谷地,是彝族祖先住过的地方,祖训不能入内,更不能高声呼叫,否则会遭灾。”
又等了一刻钟,直真道长眉头一皱,提气高声呼唤道:“箭豹……箭豹……”他内气充沛,这一喊声传数里。
直真道长呼声刚落,遮天盖地的茫茫大雾开始猛烈滚动起来,将众人尽数掩盖,远处雾中还传来隐隐约约凄厉声响。
众人虽近在咫尺,彼此却无法看见,惊慌和恐惧在雾中弥漫。
素云道长向众人传音道:“大家小心戒备!”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叱咤传来,接着是华云师太的喝斥声和剑啸声。
素云道长与直真道长提剑向华云师太发声处纵去,只见大雾中人影闪动,耳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刀剑撞击声。
张青峰落在陈湘君身边,一手提剑横挡在胸前,一掌劲气鼓荡,护在她身侧。
雾虽浓,但他眼锐如尖刀,耳明可察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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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
浓雾中,一根藤蔓毒蛇般悄然卷向陈湘君脚踝。白色的藤蔓轻诡如蛇,在白色的雾中几乎肉眼难见。
藤蔓刚刚游到陈湘君脚下,张青峰目光一闪,手中剑向右翻转斩落,将藤蔓斩去顶端一截。
陈湘君急望去,见一条藤蔓倏忽缩回浓雾中,四周归于寂静。
陈湘君不自觉向张青峰身边挪动一步,低声问道:“那是什么?”张青峰摇摇头,抬头向空中望去,轻声道:“小心,静心谛听。”
不久,藤蔓像一条白蛇,从两人背靠的巨石上端缓缓爬向陈湘君头顶。张青峰并不抬头,抬剑反手一剑将藤蔓刺穿在巨石之中,接着双脚一蹬,空中一翻扑向藤蔓来处。
陈湘君焦急抬眼望向头顶,正要纵身上去,听得两声闷哼传来,张青峰落在地面,嘴角泌出一丝鲜红的血来。
陈湘君惊问道:“你受伤了,伤势重不重?”张青峰苦笑道:“只是轻伤,调息几次就好。”言罢背靠巨石运转气息。
过得不久,浓雾向后退去一百来尺,几人周边顿时玉宇澄清,现出石块、灌木、古木与婆娑箭竹来。众人松了口气。
素云道长按剑道:“华云师太,情形如何?”华云师太微露惊惧之色道:“雾中有影子飘动,难辨是人是鬼。我出剑击杀它,但来物飘忽不定,好难追刺。不过激战之中,我似乎斩伤了它一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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