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稍微快点走,不然他就要死了。”唐诀右手转着一枚小箭,足尖点地,时不时的看向后方。
付泽信脸上抽搐,看着前方一身轻松的唐诀,再看看自己,两柄战斧在身,背上还背着一个黑衣男子,和一杆长枪,每前行一步汗滴都要落在地上,顿时暴跳如雷:“你说的好听,石头是我搬的,人是我拖出来的,现在将他背走的还是我!你干什么了你!”
唐诀倒是毫不在意,眉毛一挑向他分析起来:“你看,山上的石头是你打下来的,你搬没问题吧!人是石头砸的,你背也是应该的吧!”
付泽信平稳了一下呼吸,刚要反驳,抬头听见了自远处传来的声音:“加油!”
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黑衣人和长枪,只得叹了口气,继续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的继续向前走。
月白衣衫抱刀而憩,红衣少年握剑而息。就是唐诀来到毒药堂所看到的一幕。
原本以为找到毒药堂会很难,可如今看到门口背靠背坐着睡觉的两个人,所愿两人所在的地方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走上前去,看着抱刀低头,睡姿儒雅的顾得白,再对比四仰八叉,口水直流的炎天乐,唐诀只觉好笑。
刚抬手触到炎天乐脸上的灰尘,炎天乐顿时弹了起来,二话不说拔出命天剑就要出招:“谁!谁还敢来!”
一旁的顾得白也猛地站起身,眼睛还未睁开,便抬起月光刀就劈砍下去。
唐诀身子向左一斜,躲过这一刀,却将好不容易追上来的付泽信吓了一跳,好悬将背上的枪客扔下去。
付泽信见状赶紧抓住身边经过的一对老夫妻,将枪客交予两人,并说明了情况,才来到顾得白身边想看看到底怎么了。
恰巧此时,毒药堂的大门突然打开,嘎吱一声,将门口四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师姐。”炎天乐见所愿走了出来,立刻收剑迎了上去,“大师兄他怎么样了?”
“看,这是什么?”师姐将手从身后拿了出来。
只见那万灵草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波光流转,生机勃勃,反倒是像一株破败的杂草,没有丝毫生机。
“这是什么情况?”炎天乐疑惑。
“难道这就是用毒催过的了?”付泽信仔细观察起来,发现其上所散发出的紫气,竟与诛仙之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师姐笑着点头:“我将大师兄的血滴了两滴上去,试试药效,发现万灵草其实吸收的根本不是天地灵气,而是毒气,以剧毒之身净化万物,另万物勃勃生机才是它真的效果。”
炎天乐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万灵草其实是万毒草,那么它现在是一株真正的解药了?”炎天乐看着万灵草越看越欢喜,“那大师兄就有救了,真是一株好草!”
付泽信却摇了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就是将慕司恒身上的诛仙之毒同这株草药结合在一起,但是······”
师姐望着手中的万灵草,眼眉逐渐低垂:“这一步才是最难的。 ”
这一步之所以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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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在万灵草服下之时要医者立刻用自身内力,同时操控两种毒药,一种是患者自身之毒,一种便是万灵草,如若任由它们在患者体内碰撞,毒入心脉依旧会另慕司恒丧命。
而引毒之术恰是所愿用过且失败的,在那一次失败中丧命之人,正是她的母亲。
看着师姐惆怅的神情,炎天乐凑了上去,双腿夹住命天剑,将袖子撸了起来,举起双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硬是扯出一个滑稽的鬼脸:“古有彩衣娱亲,今有阿乐娱姐。师姐定是可以的。”
所愿见此模样,硬是扑哧一笑,扯出一丝笑颜来。
可当她抬头看向阿乐时,瞳孔却猛地收紧,满是震惊,眼底泛起波涛,一行清泪似晨曦晶莹剔透的露珠,流淌而下。
见师姐眼中有泪,炎天乐一阵疑惑,难不成是自己的鬼脸吓人,吓到师姐了?
对上师姐双眸,却发现师姐看的竟是前方。
阿愿的泪珠不住的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眸中倒映着的,正是那对老夫妻。
见此情景,炎天乐等人默默后退,让阿愿同老夫妻的相望没有丝毫阻挠。
所愿泪眼盈盈,老翁满眼通红,老妪泪眼婆娑。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望,没有一句话,周围安静的很,就连鸟都不忍飞过。
时光像是凝结于此,有的只是无尽的相视。
老翁眼神下移,看向所愿手中的万灵草,竟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阻止,眼眸中甚至有隐隐的欣喜升腾而出。
他将目光移回,向着所愿点了点头,神情坚毅。
所愿突然笑了,笑得灿然。
她转过身,神情如同那老翁般坚定,就在抬脚迈进毒药堂的一刹那,动听的声音传来:“谢谢。”
风声起,风声过,栀子花开永不落。
琴声鸣,笛声和,落雪白衣终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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