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柱儿一边听,一边偷瞄着沈丘山的表情。
“哦,你你给我换的衣服?”
“是……”,沈柱儿刚说一个字,就发现自家少爷变脸了,又立马改口,“不是。”
“哎呀,到底是还是不是?”沈丘山被自己小厮模棱两可的话搞懵了。
“不是,是黎姑娘换的,她嫌我换太慢,让您冻着了,一脚把我踢到外面去了!后来,还威胁,我不让我说,说要是我泄露了,她会让我死得很难看!少爷,我错了,饶了我吧,黎姑娘太吓人,那眼神一瞪,我就晕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您别赶我走!”
沈柱儿眼一闭,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随后一把抱住沈丘山的大腿,哀求他别赶他走。
沈丘山听完,愣了半响,他之前只是隐约有这种感觉,他脑海中依稀有种被一双柔荑触碰到的感觉,那感觉如同羽毛拂过他的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是轻飘飘地,他的天雷地火似乎就是被那根羽毛勾动的!
“那,我的裤子……,也是黎姑娘换的?”沈丘山白皙如玉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他支支吾吾地问道。
“是,全部都是,少爷,我知道您不爱别人近身,可我也是被逼的,那黎姑娘眼一瞪,我吓得魂都快飞了,少爷,您饶了我这回吧,我下次一定誓死捍卫您的清白!”
沈柱儿抱着沈丘山的大腿嚎啕大哭求原谅。
“没事没事,少爷我原谅你了,去吧去吧!”沈丘山迫不及待地把沈柱儿赶了出去,随后“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沈丘山门一关,就几个箭步窜到了床上,一下子躲进了被窝中,浑身滚烫,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着。
他的脑海中浮想翩翩,但他不太敢想,因为只要稍微一想,他就会浑身发烫,如同即将爆裂的火炉一样。
这种异样又高昂的情绪,是他从没体验过的,他浑身都快着火了,脑海中充斥着各种不着边际的念头,旖旎无比。
沈丘山趴在被窝里臊得无地自容,他活了十五年了,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会是在这种状况下交代了。他也没有料到,黎明斛对他的杀伤力居然大到如此地步,仅仅一个幻想,就让他缴枪弃械,他不能想象,如果面对真人,他该如何不堪一击。
葛纹绣曾想安排人进他房,教他一些成人礼,毕竟他已经十五了,也该知道一点男女之事了,别人家很多都已经成家了,有些小孩都有了,可沈丘山愣是把人给赶走了,还因为这事好几天没理她,葛纹绣也只能作罢。
沈丘山在这方面的确是个雏儿,可男人有时候就是无师自通,如今,他就这样偷偷摸摸在自己被窝里完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
许久之后,沈丘山才爬下床,迅速把窗户开了一点点,想要把屋内的荷尔蒙气息散一散。
他快速把裤子换了,床上也清理了下,然后藏到床下面,他想等晚上自己去洗一下。
整装完毕的沈丘山破天荒地居然去找他祖父去了。
一路上,还开开心心的冲着家里的仆人丫鬟嬷嬷们打招呼。
“孙嬷嬷早!”
正在洗衣的孙嬷嬷吓得舀水的瓢都掉了。
“孙……,孙少爷?”
“小桃,早!”
“啪嗒”,正抱着柴火准备做饭的小桃摔了个大马趴。
“哎呀,小心一点呀!”沈丘山赶忙扶起小桃,叮嘱了几句。
小桃一双眼睛充满了惊讶,直到沈丘山离开了,她才指着沈丘山的背影大喊,“哎呀,这是孙少爷?少爷怎么醒了,棠儿姐姐,孙少爷醒了!”
刚刚跨出厨房门的小棠一惊。
“真的?你该不会看眼花吧?”
“真的,真的!”
以往昏迷后的沈丘山,没个一天两天都是不可能醒的,就算是醒过来,那脸色也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哪里像这次这样,几个时辰就醒了,脸色还相当不错!可不就把她们给惊到了!
沈丘山走进书房时,沈家三长辈正在讨论关于他跟黎明斛的事,一见他进来,立马闭了口。
“祖父,爹,娘,孩儿有事想请你们帮忙?”沈丘山一进门,就对着三位长辈鞠了个躬。
“丘儿!这次居然这么快就醒了!”葛纹绣开心地拉着自己儿子的胳膊。
“丘儿,你刚刚所说何事?”老尚书大人是人精,他一看自家孙儿的表情,就猜到,估计是跟黎儿有关,立马接过话。
“祖父,孙儿心悦黎家姑娘,请帮忙上门提亲。”
“啊,真的?哎呀,太好了,我跟你爹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同意,这样太好了,我立马找媒婆上门去提!”葛纹绣一听,开心地蹦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找媒婆去。
“不急,不急,丘儿,你打定主意了吗?”老尚书大人目不转睛盯着沈丘山问道。
“是,孙儿打定主意了。”
“嗯,在这之前,我要再跟你说下沈家的祖训,沈家子孙,无论多富贵,官有多高,只能娶一妻,且终身不渝,家中所有子嗣务必出于正室之房,不可有妻妾,不可立外室,不可不忠于妻子,不可有庶子庶女,你可能做到?”
沈丘山一点没有犹豫,坚定地回道,“祖父放心,孙儿可以做到。”
“行,既然你可以做到,那就让你娘开始着手办吧。”
“是,爹,我这就差人去办!”葛纹绣心情愉悦地转身就想离开。
“等等,把刚刚所说交代给媒婆,让她告知黎儿,再把丘儿说得惨一点,我相信,黎儿就会答应的。”
“啊?还需要把丘儿说得更惨?那样斛儿不是……。”葛纹绣苦着脸,一脸的不解,前面的她同意,女孩都喜欢专一的,可后面的她不明白,不是应该把丘儿说得好一点吗,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喜欢嫁给一个听起来像病入膏肓的男子吧!就算再专一,没有好的身体,一切不都是空话吗?
葛纹绣一脸的疑惑不解。
“放心,你说得越惨,斛儿应该越快嫁进来!去吧,去吧,就按我说的做,就没错!”老尚书大人一边摸着胡子,一边笑着说道。
葛纹绣虽说不太明白老尚书大人为什么这么做,但老尚书大人比她有谋虑,听他的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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