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姑姑去世了,就是上次在临风楼和他吵架的贵妇,卿画如今记忆犹新。
怎么没过几天就死了,难不成,真是纵欲过度?
这后面的男子,都是他姑姑的夫郎吗?
眼瞧着都有二十余人,他姑姑背靠着黎相这座大山,自是要多少夫郎都娶得起的。
卿画猛地回过头看他,“那你这些小姑父不都得守寡了?”
黎宴走到院子里,看着那一行人,瞳孔慢慢焦距,耳中的低浅哭声化为悲伤,缓缓将他的思绪扣在满目的白衣上。
“他们不是守寡,而是陪葬。”
卿画满脸都是震惊,胸前的心跳难以压制。
这些男子,都会殉葬吗?
“从小到大,只有大姑父对我最好,姑姑去世那天,他便上吊自尽了,这些男子,也会在棺木下葬之后,为姑姑殉葬,天璃国的男子卑微如尘土,身为皇家或贵族的家眷,若妻主在生前签订了管制协议,就能在自己去世后,强制所有夫郎殉葬,这是天璃国男子的宿命。”
卿画若有所思得看着黎,“那你还在这个时候要我娶你?”
“你身为皇女,可许女帝亲下赐婚诏书,有了诏书,黎府则三年不可有沾血腥之事,否则就是对陛下不敬。”
黎宴对这些男子有些超乎寻常的悲怜,他从小看着姑姑待他们是如何恶劣的,整日非打即骂,只要有一点不合心意,就是将人发卖去了官窑,这辈子就算是苟延残喘于人世了。
姑姑待也算真心诚意,几次去锦田县找他,想带他回来,可他厌恶这个姑姑,那也是不妨碍。
如果他必须要嫁,那嫁给眼前这个没出息的女子,好像也不算太坏,至少,她可不敢对自己颐指气使。
卿画一只手握成拳头,蹙起眉毛,对着黎宴冷冷一笑。
“好啊,黎宴,你可算是承认了,你这分明是利用我!”原来他处心积虑这些,都是为了这个,卿画倒是差点被他给糊弄了,她是绝对不会将婚事当作儿戏的,也不会为了这些,让黎宴赔上自己的幸福,这不值当。
卿画转身便要走,黎宴却将她拉住。
“难道皇女殿下认为,我还不配做你的正夫吗?”
卿画转过头道:“我说过,我只想娶沐云远一人,他会是我的正夫。”
“你应该知道,拒绝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黎宴说完,转头对着一边守候的香玉,“去,拿十万两银票来,给你未来的女主人。”
卿画将他的手拉开,轻笑道:“后日上朝,我会祈求母皇赦免这些人,这样你就不用嫁了,我是不会娶你的,黎宴,你听着,我凰卿画,不会娶你!”
她眼中决绝,仿佛知道对他没有半点兴趣。
黎宴眉目淡然,却不知为何,心中愤恨不平。
他是堂堂黎相的嫡子,拥有万千资产,竟会被一个尚书家的小家子公子给比了下去。
不过,那沐云远想要从他手里争着一处地位,可是要付出些代价才是。
香玉将银票拿过来后,对着卿画一拜:“恕奴婢多言,殿下这般排斥公子,一定是会后悔的。”
卿画拿好银票,干瞪着眼道:“钱我会挣,我才不会吃软饭呢,我凰卿画字典里,就没后悔这个字!”
等某人大摇大摆离开后,香玉也为自家公子感到不值。
“公子这番苦心,怕是见不到水花了,奴婢看这五皇女心思还真是简单,连为自己谋划的心思都没有,奴婢看公子,还是换一个人选吧。”
黎宴见着香玉,嘴角轻轻一扬,一双勾魂销魄的双眼倾泻出不可捉摸的意味。
“就是因为她简单,所以才好玩啊,香玉,我们赌一把吧,就赌凰卿画,会有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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