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陈越有点激动,那年她被杨光送回去后就发烧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等她好起来的时候还四处跟人打听杨光,可是小县城里并没有警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心里空荡难受了好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千目山,后悔当时没有多问几句。等过了几年有了升学压力,她也就慢慢的忘记了这件事,只是杨光这个名字一直被她记在心里。
陈越现在急切的想要求证两个杨光是不是同一个人。
时隔24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陈越还是内心震荡,久久不能平静,此刻她只是希望这个被杀害的杨光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杨光,哪怕她再也见不到他,她也希望他能够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
陈越思忖了一会,声音低沉的问女人:“你有杨光的照片吗?”
“有,不过在我家里,杨光是孤儿院长大的,出了事尸体在停尸间好久没人认领,最后还是我哥去领的,就连葬礼都是邻居们凑份子给他办的,他住在这的时候经常帮大家,大家都念着他的好呢,我家里有他的遗像。”也许是勾起了女人伤心的记忆她又哭起来了。
陈越心思烦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就从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岔开话题道“那个房子我想卖应该找谁?”
女人擦了擦眼泪又擤了擤鼻子,才带着些不好意思的对陈越说“唉,对不起啊,都忘了你是来问房子的。我怎么不知不觉的就跟你说了这么多,不好意思啊!”
又接着道“那个房子是杨光同事的,他那个同事算是杨光的师傅,名字叫许利民,杨光出事后,他可能也是怕触景伤情,所以警察解封后他就挂着卖了,倒是杨光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房子挂了快三年了还没卖出去。”
陈越又问道“那我怎么才找到他?”
女人想了一下才说“他平时也不太过来,对了我家里有个电话号码,你可以打给他,你要先看看房子吗?看房我可以带你去,我这有一把钥匙,是许利民留下来的让我们帮着照看房子的。”
陈越这会心里也挺着急的,忙道“要看的。你什么时候能带我过去?”
女人回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才道“等一会我哥马上就来了,等他来了我们就走。”
陈越点点头,心里开始跟系统对话“系统系统在吗?”
低沉的男声响起“在,什么事?”
陈越又问道“你知道我死的那个房子里之前还死过人吗?你没有感应到那个人的意识体吗?”
系统不理她。
陈越不死心的又问“系统你认识水果店的女人吗?”
系统还是不回应。
陈越又着急又无奈,只能站在水果店门口,盯着往来的人群,试图分辨出哪个是女人的哥哥,恨不得女人的哥哥马上从天而降。
过了十分钟左右,一个剑眉英挺,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过来,陈越睨了他一眼,觉得他长的跟女人不太像,以为是来买水果的,就没理他,只见男人直直的走到了收银台,女人看见男人惊喜的说“哥,你来了啊!”陈越听到女人叫哥,小跑两步窜到女人的身边,语气中略带焦急的说“你哥来了吗?我们快走吧!”
男人轻轻挑眉,看了陈越一眼,又转向女人,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女人,女人忙解释道“哦,这个小姑娘是来看房子的,就是杨光住的那个。”
男人有些意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陈越才对女人说“那你带她去吧,注意安全。我看店”
女人点点头,拎着小包带着陈越离开了。
陈越的脚步略急,她真的特别想知道结果,想知道杨光是不是“杨光”,女人善解人意的跟上陈越,只是心里有些疑惑的想,这小姑娘对这小区的路挺熟啊!
进了熟悉的单元大门,陈越停下来,等着女人拿钥匙开门,女人从包里取出钥匙开了自家的门,陈越跟在女人身后进门,只是进门的一瞬间,陈越就看到了柜子上摆的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杨光!正是那个给幼年的小陈越带去温暖的杨光。
陈越的心脏突然就疼了一下,鼻子酸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对着杨光的照片流泪,此刻她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女人叫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她的眼里只有照片里的杨光,她觉得她要难过死了。这时她听到大脑里传来的一声叹息,她哽咽着带着重重的鼻音低声呢喃了一句“系统你能像救我一样救救杨光吗?”
系统男声似乎带着些无奈,又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温柔道“你和他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我死了你让我回到了小时候,那他死了你也可以让他回到小时候啊,还有他到底是三年前哪一天死的?我是三年前回来的,为什么你不在三年前发布让我救他的任务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越捂着嘴,哭的不能自已,心里还在不停的质问着。
系统男声有些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的事你可以自己查,我的能力有限,好多事情我也做不到。”
忽然陈越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她的心脏,像是在抚慰她的心伤,陈越一顿,连呼吸都停住了,像是怕惊扰到那股力量般,手掌轻轻的贴到了自己的心口上,这一刻她好像感觉到杨光就在她的身边。
陈越轻轻闭上了眼睛,直到那种奇异的感觉消失才睁开眼睛,女人一脸担忧的看着陈越,递过来一张纸巾温声问道“你没事吧?”
陈越接过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鼻音很重回应道说“没事,谢谢”女人看陈越脸色苍白,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岔开话题道“要不然你给房东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陈越说“好。”
女人看陈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主动走过去拉住陈越的手将她拉到了电话座机旁,又掏出电话本,翻到写着许利民的那一页,递给陈越道“喏,就这个号码,你打吧!”
陈越点头木然的照着电话本的电话号码在话机上按键,直到她第三次按错,女人才无奈的接过话机,说了句“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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