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素还没到县城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客车到达县城是正好路过医院。
刘玉兰自告奋勇的主动帮忙到派出所报案,其实,就是怕习冰管她借钱给女知青看病。
很快,县城派出所的民警就到了,然后,习冰在医院一间没人的办公室里做了笔录。
一直到上午十点多,邓文素才清醒过来。
“我家就在青市,刚刚已经让民警帮忙给我爸妈的厂子里挂了电话,他们下午应该就能赶来,到时会把钱还你的。
再次谢谢你,习冰同志。”
邓文素躺在病床上挂着滴流儿,神色轻松开朗了许多。
“嗯,不谢,我今天到县城还有事儿要办,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走后我就不再过来了。
民警那儿有我的地址,等你身体康复了,就直接把医药费给我寄过来就可。”习冰简单交代完起身就走。
“哎,等一下。”
邓文素见人突然就要走,顿时有些急了,她还是很害怕那对恶人找来,到时候自己肯定应付不了。
习冰一看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既然已经报了案,这里的派出所肯定会联系公社那边的派出所立案侦查,那对母子此时说不定已经被抓到派出所了。
即使还没有抓到派出所,你也不要怕他们会来找你,在你爸妈没到之前,房门外的民警是不会离开的。
邓文素一听,提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有民警在就好。
随即又觉得很不好意思,刚刚她好自私。人家一个陌生人不仅救了自己,还掏医药费已经太难得了,怎么还能要求太多呢。
“习冰同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你放心,这我一定会尽快把钱给你寄过去的。”
她语气有些激动的说完,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出来,心中暗暗发誓:齐月珠,我的好同学、好姐妹,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邓文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习冰不想知道也不会问,因为她一直很不喜欢探听别人的过往和隐私。
县城是以鼓楼为中心,分成东西街和南北街,树木很稀少,现在正是盛夏时节,高挂的太阳让人们苦不堪言,却找不到树荫乘凉。
街道狭窄、房屋陈旧,街巷都是土路街,处处呈现着萧条、破败不堪的景象。
习冰先到县中心的百货商店转了一圈,知道自己所需物品的物价后,这才开始走街串巷。
现在刚刚进入七月初,学生们也放了暑假,街道上、小巷子内、胡同里到处可见结伴而行的少男少女、玩耍的儿童,说话聊天的老年人。
他们的脸色也很蜡黄瘦削,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但那也可比乡下的农民强上许多。
“咚咚咚。”习冰敲响了第一家房门。
“谁呀?”
“吱嘎。”
“干啥的?”
老太太看着头带大草帽、脸上蒙着块黑布的小个子,在看衣裤上的多块补丁,另她一下子联想到了乞丐,眉头一皱就要关门。
“挂面要吗?”这时习冰适时开口。
“啥?”老太太嗷唠一嗓子,反应过来后一把捂住嘴,抻头往左右两面看了看,立即将人往门内一拉关上门。
五、六分钟后,习冰从这家出来身上多了十块钱,两尺布票,两市斤粮票,两张工业券。
一共出售了五把各重一斤的挂面,五斤大米,十斤白面。(挂面是昨晚拆了包装,又用白线重新绑了一下。)
之后,习冰东一枪西一晃的卖了十几家,除了钱票外,还主动与几户人家换了几件半旧不新的衣服,和一个带着块小补丁的蚊帐,带回去烫烫晒晒还是能穿能用的。
农村的夏天蚊子很多,有了蚊帐晚上睡觉会好很多。
百货商店里虽然也有,但她不想浪费布票,手里的布票要留着用来做被褥和棉衣棉裤。
习冰在华夏的那一世在东北农村出生,小时候因为父母离异,从小跟着爷奶生活了十几年,农活家务样样不落,捡邻居或者亲戚的衣服穿那是常有的事儿。
进入社会以后苦也没少吃,就算后来混上了衣食无忧、有车有房犹如白富美的生活,到也不至于来到这个年代就矫情的样样都要拔尖、精细,何况她又没有洁癖。
……
一个死胡同里传来了短暂的噼里啪啦声。
“说吧,跟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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