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丝的案子牵动着一人的心,那便是怀王,想他花了多少精力才将柳如丝安排到天仙楼,原本指望着为他打探各路消息,哪知道竟莫名其妙地死了,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怀王府的书房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咣啷一片的吵杂声音。
候在外头的史先生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怀王把书案上的书啊,茶盏啊,酒杯之类的全扫地上了。
他捻着下巴的几撮山羊胡须,叹了声:怀王殿下总是这么沉不住气,不就一个暗桩嘛,值得发这么大的火?每次都是这种老把戏,他不腻吗?反正自己是看腻了。
想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他迈开腿往书房奔去。
“殿下,我可以进来吗?”
“进。”怀王的语气甚是不好。
史先生推开门,见满地的狼藉,他冲门口的两个丫鬟道:“手脚麻利点,赶紧把这收拾干净。”
丫鬟们早已习以为常,没用多少工夫,就把书房打扫完毕,两人拿着一堆残渣碎片出了书房,并关上了门。
“殿下,为了一个女人,不至于,气伤自己的身子,多不划算啊!”史先生硬着头皮上前开解道。
怀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史德浩,当初不是你说天仙楼有问题,让本王无论如何都要安插一名暗桩进去的吗?本王一丁点的消息都没得到,暗桩就死了,你给说说,到底是谁杀了她?”
竹篮打水一场空又岂是他怀王的做法!
史德浩苦着脸,小声道:“殿下,我,我哪猜得出是谁杀了她,按理说这柳如丝也没暴露啊!”
一听这话,怀王更是气恼,他抬腿将一张檀木椅踢倒在地。
“身为谋士,你不知道?那本王养你何用?当初可是你说只要将南宫玉的死栽赃给太子,那么父皇就会废除太子将他贬出东宫,可结果呢,太子如今在岭南过得有滋有味,根本没受一丝一毫的影响。”
怀王白皙的额头爆出一条条青筋,桃花眼亦瞪得老圆一个。
史德浩急了,他扶起椅子,道:“我的好殿下诶,这些话你千万别再说出口了,要让有心人听了去,真以为是你杀了南宫玉呢!”
怀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你让柳如丝勾引杨庆,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杨庆这个傻子为了筹钱给她赎身,竟答应了吴嬷嬷一定会说服小菊给南宫玉下药,所以,是你害了南宫玉。”
怀王又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回椅子上,“本王有些好奇,史先生是从何处得知,刘锦绣会加害南宫玉,你与她是何关系?”
史德浩心慌意乱,想来怀王不信任他,可为何偏偏等到现在才挑破,莫不是要将他给推出去做替罪羊?
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道:“殿下,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是偶然的机会得知刘娘娘要和楚世子联手除去南宫玉,所以才决定助吴嬷嬷一臂之力。”
“偶然?”怀王挑眉斜睨着他,满脸怀疑,“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全族生死甚至整个南楚,为何楚子丹和刘锦绣会这么不小心,偏偏让你听了去?史德浩,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你要再不老实交代,可别怪本王不念旧情,将你一家老小全砍了。”
怀王猛拍书案,惊得史德浩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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