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这里不管了?”林云啸指着那边躺着的伤者。
“再管这城就没了。”汪全气不打一处发,瞪着他没好气的说道。
林云啸余光瞥向一旁的南宫雪,见她亦是一身灰尘,似来了许久,却不知她和汪全说了什么,让他如此恼火。
“义父,那我这就去。”
汪全挥挥手,“快去快去,慢了就晚了。”
听了此话,林云啸不敢再耽搁,急忙召集无影阁的所有人回去。
汪全转过身,再一次打量了南宫雪,满脸的灰尘却无法掩盖她眼里的光芒,这丫头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雪儿姑娘,那咱家就回去了,你且小心着点,注意安全。”
南宫雪微微屈膝,道:“谢公公关心,公公慢走。”
待汪全走后,刚子才敢过来,“小姐,接下来是回去吗?”
南宫雪看着不远处的大火,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留下来也无用,唯有让它把所有的东西烧尽了才会熄灭吧。
她一个柔弱的姑娘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回去照顾伤者才是明智之举,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回救世医馆吧。”
······
话说汪全出了火灾区,便上了一辆马车,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
打听到魏帝正在承乾宫商议国事,他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态,伴着一身臭汗一身灰来到承乾宫。
纵然他这般模样,宫里大大小小的太监没一人敢拦着他。
“陛下,大事不好了,求陛下救命啊!”汪全跌跌撞撞直冲进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个稀里哗啦。
魏帝被他这凄惨的模样吓一跳,他还从见过汪全这般狼狈的样子。
他震惊得从龙椅上站起来。
“小全子,你这是被人逼进了灰炉里了吗?”
汪全抬起头,热泪盈眶,眼泪流个不停,那脸上顿时成了两个色,一黑一白。
“陛下,城里发生大火,老奴是去救火了。”
魏帝已经知道这事,眼下正与各位大臣商量此事。
他皱起眉头,“胡闹,救火哪轮得着你一个年老的宦官去啊?你先起来再说。”魏帝瞧着他,竟有些心疼起来。
汪全趴坐在地上,又道:“陛下,老奴腿软,还是先趴一会,其实不止老奴,还有苏统领,王尚书,夏大人,都在救火呢,哦对了,还有唐大人。”
“胡闹,救火自有火军去,你们凑什么热闹。”
一声久违的声音从右边传来,汪全转头看去,竟是孔太傅,只见他身子更加瘦弱,皮肤更加黝黑。
汪全顿住了哭声,细眼瞧着太傅,“太傅有所不知,我和各位大人在那救火,老百姓们可都感激涕零,都称赞怀王殿下宅心仁厚爱民如子。”
“既是如此,那你哭什么?”魏帝有些奇怪。
之前有人来报,说京城最热闹的地方燃起了大火,他本想指派一人过去指挥,可苏武说怀王在那坐阵,应该无事。
而魏帝也有心考考他的能力,再加上贤王抓了刺客回来,便让唐慕白先去看看。
可就在刚才又有人来报,说火势没有熄灭反而更严重了,魏帝这才召集几位大臣前来商议,看如何是好。
汪全哭丧着脸,“陛下,老奴们虽然在怀王的英明领导下奋不顾身的救火,可,可那火根本就浇灭不了,非但如此,还把后面的两条街给引爆了,现在足足有五条街都燃烧起来了。
“什么?五条街,你没开玩笑?唐慕白在那是干什么吃的?”魏帝吹胡子瞪眼,大为恼火。
不但魏帝震惊,就连孔太傅,苏武,王伟义,包括南宫寒都吓一跳。
“唐,唐大人说瞧着火势太大,唯恐烧到其中的一间油铺,便提议先别救火,阻止火势烧往别处要紧。
可怀王殿下听了大为恼火,说身为朝廷命官,怎可不顾百姓安危,怎的也得把火灭了,把困在里面的百姓救出来。
当时大伙们听了怀王殿下的话,都激情澎湃,斗志昂扬,誓要把火灭下去,只可惜······”
说到这,汪全摇了摇头。
“其实吧,老奴觉得也不能怪怀王殿下,他根本就不知道地底下烧的是石漆,所以才会让我等只顾灭火,而忘了另一条街有间的私炮坊。”
石漆?私炮坊?这怕不是话里有话。
魏帝瞪了他一眼,缓缓的坐回龙椅上,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双眸暗沉。
“你这老狐狸,有话就直说,又何必藏着掖着,怀王虽贵为皇子,可他若有错处,也该指认出来,你又何须为他遮掩。”
苏武微低着头,感到大事不妙,同时也在气恼怀王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人,怎就不知道拉拢汪全呢?
瞧瞧这老太监,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怀王推沟里去了。
许是坐地板久了屁股凉,汪全这才站起身来,又道:“林云啸在现场抓到一个鬼市里的人,据他交代,黑旋风曾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分多次把一百多桶石漆运进京城。
此次石漆着火,也并非是意外,黑旋风原本是想在元宵节那天火烧京城,然后趁乱打开城门迎兵攻进皇城,谁知他们的细作被我们发现并且抓捕,这才提前实施计划。
陛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守好城门,抓拿细作,以防城中有人叛乱。”
魏帝深吸了一口冷气,事关重大,他有些疑虑。
“你此言可是千真万确,没有半分虚假?”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抓到的那名细作确是这么招供的。”
南宫寒站出来,上前一步,道:“陛下,只有南楚才有石漆,此物甚是厉害,能久燃不灭,黑旋风既花费那么大的心思将它运来,只怕真有阴谋,如今大多的人都去救火,守防正是薄弱的时候。
倘若真有人勾结外面的人把敌人放进城里,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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