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开挖吗?”小山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拿着一把小铲子,看着枣树下的泥土问道。
“挖吧。”南宫雪接过小山手里的灯笼,好让他开挖。
一阵寒风呼啸,南宫雪打了个冷战,春梅见状,道:“小姐,这里风大,不如奴婢扶你到车里等可好?”
树枝被风吹的左右摇摆起来,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虽说这里曾经死了那么多的人,但是南宫雪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
她如此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谁掳走了南宫玉并且残忍地杀害了她。
“不了,我还是在这看着吧。”
许是常下雨的缘故,又或许这里的土被楚子丹挖开过,所以小山没费多少的力气就挖了个大洞。
“小姐,有东西。”小山那铲子的手顿住了。
南宫雪和春梅急忙把手上的灯笼往枣树下靠近些。
小山把铲子扔到一旁,伸手往洞里探取,果然捞出一个蓝色的布包来。
揭开层层的蓝色布,露出一块圆形的玉佩来。
小山举起玉佩,夜色下,也能看出此玉佩绿色通透,一看就是块好玉。
“让我看看。”春梅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她接过玉佩,反而仔细瞧着挂着玉佩的绳子。
“小姐,这好像是怀王的。”春梅突然想起前年过年的时候,她和南宫玉逛街曾遇到怀王,那时刚好他玉佩上的绳子断了,便让南宫玉给他选上一根。
当时南宫玉选好后,还是春梅帮忙给系上的,眼下这个玉佩上的绳子就是当初南宫玉所选的那一根。
“南宫雪把手上的灯笼交给小山,她拿过玉佩,也仔细瞧了起来。
“春梅,你可确定?”
“没错,小姐你看,这玉佩的背面还刻有一个德字。”
怀王全名叫赵景德,这玉佩既有怀王德名字,又有春梅的指认,肯定错不了。
南宫雪握紧手中的玉佩,眼底的寒光如玉佩般冰冷。
原来是怀王,那个自己曾为之动心过的人。
他陷害太子南宫雪能理解,可他不是喜欢南宫玉吗?为何还要杀他?春梅有些奇怪。
“小姐,这会不会有误啊?怀王殿下可是深爱着大小姐,他没理由杀害她啊?”
南宫雪抬眸望向深不见底的夜色,她的脸上异常的苍白,声音竟有些沙哑,“因为求而不得,姐姐决定嫁给太子的那一刻就遭到怀王的记恨。”
因爱生恨,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
怀王生性高傲,又怎会允许有人拒绝他?
当他得知自己最爱的女人要嫁给太子,于是心生怨恨,来个一箭双雕,还真是恶毒。
南宫雪此刻却有些愉悦,似乎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终于知道杀害南宫玉的真凶,接下来该轮到他了吧?该给他按一个什么罪名呢?
这般想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小山和春梅看到她脸上诡异的笑容,面面相觑,两人心里竟有些害怕。
“小姐,你怎么了?”春梅小声问道。
南宫雪把玉佩放进袖子里,她瞥了春梅一眼,淡淡道:“我高兴,自姐姐走后,我觉得今晚最开心。”
春梅默然,许是找到了杀害南宫玉的真凶,所以她才会有些反常。
“你们再陪我去一趟公主府吧。”南宫雪又道。
春梅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小姐,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身体会受不了的。”
南宫雪接过小山手里的一个灯笼,道:“这事不办完我也睡不安稳,小山,把这里恢复原位吧。”
小山应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铲子把挖出来的土又埋了回去。
马车穿过空荡荡的街道,来到公主府的门口。
小山跳下马车,走到门口,道:“劳烦这位大哥向公主殿下通报一声,将军府的三小姐求见。”
刚好守门的人上回见过南宫雪,他点点头,往府内奔去。
透过大门望向府内,里面如白昼般亮堂,耳边还时不时传来乐曲声。
没等多久,他就出来了,“三小姐,请随我来。”
三人跟着他来到悦辉堂,“三小姐,公主殿下就在里面,你请自行进去。”
“有劳了。”南宫雪又让小山和春梅在门口等着,她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外面犹如白天,可这屋内却是很昏暗,四周只点了两根蜡烛。
闻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安然侧卧在软塌上,微闭着眼睛,手里还拿着一个空酒杯。
绿萝看到南宫雪进来,缓缓走到安然的面前,在她耳边轻语,“殿下,三小姐来了。”
安然睁开凤眼,对两名乐师挥了挥宽大的袖子,“你们都下去吧。”
两人弯着腰,退了出去。
南宫雪曲膝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安然一双凤眼在南宫雪身上流转,“坐吧。”
南宫雪依言跪坐着她旁边的蒲团上。
绿萝端着茶水还有糕点放到南宫雪的面前后,便侧立在安然身旁。
“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事?”安然抬起袖子挡住嘴巴,打了个酒嗝。
南宫雪忙活了大半个晚上,口干的很,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后,才说道:“回殿下,雪儿确实有一事求助。”
安然感激她告知自己真相,自是不会拒绝于她,“你说吧,只有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帮你。”
南宫雪双眸微沉,裹紧了氅衣,每次见安然公主她都觉得异常的寒冷。
“不瞒殿下,我今晚去了无影阁见到了楚世子,他求我救救他,我答应了,可是我现在不知该怎么救他,所以不惜深夜来请教殿下。”
安然坐直身体,奇怪的望着她,
“他不是杀害你姐姐的凶手吗?你为何救他?”
“可他并非是真正的凶手,我答应救他,他告诉我凶手的名字。”
众人都以为安然是个不管世事的闲人,可南宫雪知道,其实很多事她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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