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迎接的管家大惊,急忙扶住了他,“殿下你没事吧?”
怀王瞥了他一眼,“管家,本王什么时候穷的连烛火都点不起了?”
管家弯着腰,脸色有些苍白,“回殿下,是王妃说不需要把所有的灯笼都点上。”
得亏怀王今晚心情不错,没有怪罪于他。
跟在怀王身后的史德浩没有说话。
这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怀王浑身一震,犹如被雷电击中了般驻足不前。
管家急忙扯了扯史德浩的袖口,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史德浩听着这琴音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跟着管家来到另一处。
“管家,你这是闹哪出啊?”
管家撇嘴一笑,将目光投向花园的方向,道:“不是我,是王妃。”
“刚才的琴声是怀王妃弹的?”史德浩其实不用问,心里也已经猜到了。
“怎样?好听吧?”管家可从不知道怀王妃竟然还会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
看来这次怀王对她会另眼相看。
管家不懂怀王的心思,可史德浩是他的谋士,如他肚子里的小虫虫般。
他双手藏于袖口,轻叹道:“没想到怀王妃竟要靠一个死去的人来争宠,还真是滑稽可笑,她可是南楚公主,又是怀王的正妃,何须如此,这样一来,只怕怀王对她的尊重会消失殆尽。”
管家有些不明白他所说的话,什么叫靠死人争宠?
他凑前问道:“史先生,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史德浩撇了撇嘴,他环顾四周,见无人便低声说道:“刚刚怀王妃弹奏的那首曲子是殿下第一次见南宫玉时,她在皇后娘娘那弹奏的曲子,据说这首曲子是南宫玉亲手创做,当初殿下就是这样被她吸引的。”
这么一说,管家明白了过来,他知道怀王喜欢南宫玉,可南宫玉已死,如今王妃又重新弹这曲子,目的是为了讨好怀王,不过,他是不知道王妃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史先生,就算王妃弹奏的是南宫玉的曲子,可这有什么不妥吗?”
史德浩摇了摇头,眯着眼睛似在嘲笑他没脑子。
“你都跟在殿下身边十几年了,怎么还摸不透殿下的性子,南宫玉就像是他心里的一刺,他这么高傲自负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愿意再一次想起南宫玉?”
这话管家还是有些不懂,“你说明白点行不行?”
“我这么跟你说吧,当初南宫玉选太子而没选咱们的殿下,这就是殿下人生中的一个耻辱,王妃现在弹起南宫玉的曲子,这是在逼殿下想起他的耻辱,他能开心的了吗?”
听史德浩这么一分析,好像是这么个理,管家心里一惊,那这怀王妃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怀王妃平日里对他们还是不错的,管家心里有些不落忍,“那史先生可有什么办法帮帮王妃?”
史德浩嘴角一撇,“殿下都已经听到了琴声,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咱们就这么躲的远远的,不管了?”光线昏暗,管家也看不太清史德浩的表情,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怀王妃对下人们是不错,可身为怀王的正妃却没有一丁点的智商,史德浩是不愿多管闲事的,毕竟他也怕将怀王给得罪了。
“你要想给王妃解围你就去,我在外跟着殿下忙了一天累了,我得早的休息,告辞。”史德浩说完,迈步往自己的寢屋走去。
听他这么说,弄得管家也不敢奔往花园那边,他暗自摇了摇头,也往后厨走去。
怀王慢慢的穿过花园,又走过一条长廊,来到楚瑶的寢屋,屋门虽然紧闭,可那熟悉的琴音却传了出来。
他驻足停留,没有急着推门进去,此刻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幅幅与南宫玉在一起的画面。
他喜欢她,可她偏说他们不合适,他问哪里不合适?她没说话,直到她选择了太子,他才发现原来她也是个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人。
所以他狠下心来杀了她,他赵景德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包括他最心爱的女人。
可自从南宫玉死后,他后悔了,他不该杀她,而是应该把她藏起来的,这样他就能随时见到她。
无数个夜晚他被梦里的自己惊醒,有时哭得泪流满面,有时又惊叫连连。
南宫玉就如他的心魔般存在,后来他终于明白,失去了的东西才是最为可贵,可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南宫玉这个人。
怀王的眼睛本有着一层薄薄的雾,可片刻间又变得深邃起来,让人琢磨不透,他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原本紧绷的脸也舒展开来,只不过,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脸上变得毫无表情。
他用力推开门,里面的楚瑶被吓一大跳。
“臣妾见过殿下。”她起身来到怀王面前,行礼道。
她身后的嬷嬷也蹲下身来,“奴婢见过殿下。”
怀王缓缓坐到古琴那边,他勾起琴弦,随即又放开,琴弦顿时发出噔的声音。
“王妃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在弹琴,也不怕扰了旁人睡觉。”他这话说的冰冷刺骨。
怀王没让她们起身,她们只得半蹲着不敢起来,只是这蹲的久了累的慌。
楚瑶瞥了他一眼,却见他的眼神没有半点温热,令她心慌了起来,更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臣妾许久没练琴艺,唯恐生疏,这才弹了一曲,不知殿下可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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