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曦在旁边看着感叹,这就是海子哥性子大变的地方,若以前他的话会比别人还多,早吹起自己的英雄事迹了。现在的他沉静的让人心疼。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烤地瓜的香味,陆小曦便趁王家夫人上菜时问道:“大嫂子可是烤了地瓜?”
严欢瞪了陆小曦一眼,说道:“小曦!”
陆小曦哪管严欢瞪她的那一眼,跟着王家夫人便跑到内堂去熏笼里拿烤地瓜去了。严欢一脸的无可奈何,王老将军却笑了起来,说:“督主夫人可真是好性情,您可真是好福气啊!”
“委实不懂规矩,请老将军见谅。”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过日子还是天性最好,趁夫人不在,末将想跟督主打听一个人。”
“老将军请讲!”
“不知督主这刀法师从何人?”
“老将军为何又发此问?”
“督主请恕末将唐突,只因末将这刀法有二十八式,是我刚从军时一大哥所授,但只授了前二十式,另外八式未曾教授,可即便这二十式刀法都让末将此生受益无穷,另外那八式是那大哥私家刀法,可破解那二十式,但那八式只传子嗣和入门弟子,不传外人,可今日末将跟督主比试,督主用的破解刀法竟然与我那大哥使用的那八式一模一样,末将实在不甘心,斗胆问一问,看督主可与末将那大哥有何渊源。”
“并无渊源,咱家这刀法并无任何人教授,乃自己琢磨,咱家平生喜好武学,又执掌东厂和锦衣卫,难免会有许多武功绝学落入手中,也许碰巧习得与老将军刀法相似之刀法亦未可知。”
“督主,您这骑术也似曾相识,也是我那大哥擅长的骑术,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这世上本就许多机缘巧合之事。”
“您是覃振什么人?”王连胜见从严欢口中实在套不出什么话来,突然直接发问。
陆小曦此时正从内堂拿着一个瓷盆,里面盛了一盆烤地瓜,且看她边走边喊:“哥哥,你快尝尝老将军家里的烤地瓜,太香了”。
她的喊声吸引了王连胜老将军的注意力,也掩盖了严欢听到父亲名字时,手止不住的微微抖动,和刹那间的一怔。
严欢站起身来,接过陆小曦手中的烤地瓜,说道:“吃便吃了,还拿出来!你也太随意了些!”
“我让你尝尝么”说罢扯了一块烤地瓜,塞到了严欢嘴里。
王老将军见没问出答案,便出来个捣乱的陆小曦,终不敢再发问,倒是严欢吃了一口陆小曦塞过来的烤地瓜,边笑着边说道:“内子实在顽皮,让老将军见笑了。老将军刚才打听之人,咱家实在没见过,更莫谈认识。”
…
陆小曦和严欢坐在徐千户找来的马车里,这徐千户着实是个人才,竟然找到一辆新马车,里面的衾席和锦帐也是全新的大红色,却原来是一镇中富户,即将要娶亲的喜车,被徐千户一通吓唬征来了。
里面还放着手炉和炭盆,灼热的炭盆让狭小的空间温暖如春,陆小曦脱了氅衣,不一会小脸便红润起来,车里还弥漫着烤地瓜的香气。
陆小曦的脚又到了严欢的怀里,这海子哥总有一万个理由,来抚弄她的脚,刚才一上车便把她的绣鞋给脱了下来,把她的小脚揣到怀里,给她又是暖又是搓,说怕她明天冻了脚,明明在他面前放着个大炭盆,明明她的脚并未感到一丝寒冷和疼痛。让陆小曦觉得,他对她的这双脚简直比对她还亲。
陆小曦则小口小口得吃着地瓜,她自己吃一口,给严欢往嘴里塞一口,严欢要拿过来自己吃,被陆小曦打了一下手说道:“刚摸了脚就摸吃的?”
“有什么吃不得的,我觉得干净的很,哪像你,自己还嫌自己脏。”
陆小曦想起昨晚他抱着自己的脚亲的情形,感到异常可笑,他昨晚喝醉了,不知还记不记得。她突然顽皮起来,想试探一下,遂把脚伸到严欢脸前,动了动脚趾,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揶揄的道:“你说,它若放入口中是什么滋味?”
在陆小曦这里的一句玩笑话,在严欢这里却是赤裸裸的挑逗,他顿了顿,看着车内烛火下,绯红飞鱼曳撒的衬托下,那张十八岁少女独有的,集清纯与娇艳并存的薄绯桃花面,狠咬她,陆小曦赶忙把脚缩回来,说道:“好好说话,怎么跟个小狗一样咬人啊!”
“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不敢,你现在怎么这么爱咬人啊。”陆小曦不长脑子的说了一句。
严欢突然捏住陆小曦的双臂,捏得她骨头都快断了,眼尾布满了血丝,在她耳边狠狠说道:“小曦,不要再提昨晚的事了,你知道我昨晚打死多少人么?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多痛苦么?”
严欢看陆小曦害了怕,知道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想想她其实什么都没做,甚至连亲一下抱一下都那么小心翼翼,这一切错的是自己,一面说着让她嫁人,一面又忍不住的想与她亲密。他一直在自欺欺人的打着兄妹的幌子骗自己。给自己找一个亲近她的理由和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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