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一个翻身下桌,正巧脚边有段枯枝,脚尖一勾,将枯枝踢起,出手一抓,以枝为剑,挡掉了安卓希的扇子。
安卓希气急败坏,招招凶险,荣王不急不躁,享受其中,两人翻上走下,潇洒肆意,走了百十来招,安卓希源源倾泻,剑法轻灵,荣王行云流水,任意所至。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治不住谁。
又是几十招儿过去,荣王放脱枯枝,扶墙而立,求饶道:“好了,好了,别打了,都快累死了,你打不赢我,我也打不赢你,不如我们就此停战可好?”
“停战?休想!我还没有尽兴呢!”说着安卓希手腕用力,扇子一甩而开,从手中飞了出去。
荣王屈步后退,眼看扇子到了眼前,退无可退。
安卓希一个翻身从天而降,本想以扇为剑,抵住荣王的喉咙,没想到太想胜利,最后顾头不顾脚,刚抓住扇柄,脚下就被一块石头绊倒,直冲荣王扑了过去。
一个扑面而来,一个避无可避,一间院子,两个男人,汗流浃背,血气方刚。
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虽然荣王平日嘴上不正经,可真到这个时候,身体可是很诚实的,恨不得嵌入墙里去。
安卓希更是不能容忍,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愣是将身体转向一边,后脑都撞在墙上。
总之有惊无险,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难以描述的举动。
人虽未接触,可安卓希手里的扇子正好勾到了荣王的衣裳的带子。
荣王长舒了一口气,想起身走到石凳上休息,刚走了一步,衣带就被解开,外衣褪下一半,露出中衣。
“喂!我说你口口声声说我轻浮上不了台面,那你现在脱我衣服是想怎么样?”荣王很是生气,本想大骂安卓希一顿。
可是身后没有一点声音,荣王回头一看,安卓希已经昏死过去。
“喂!你醒醒,我可没打到你,你别想讹我。喂!喂!安卓希!安卓希!”荣王叫了半天,都没有反应。
荣王摸遍全身,也没发现什么伤口,心中暗想:“按理说两人只是切磋,虽然他招招凶险,可是我一直是让着他的,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口,更别说会昏死过去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朝我扑来,怎的突然就成了这样?”
不管怎么说,还是救人要紧。
荣王将安卓希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肩上,想搀着他回自己的居所。手刚刚碰到他的肩膀,就有一种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
这不对呀,就算是过了一百多招,也不能出这么多汗,而且这手感……
荣王忽然感觉不对,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是血。
回头看墙上,正好有块突出的石头,上面都是血迹,肯定是刚才他拼尽全力将身体转向另外一方时,撞在了上面。
“真是个倔脾气,撞在我身上又能怎么样?我堂堂荣王,身娇肉贵都没说什么,你一个乡野村夫,居然敢表现的如此嫌弃,还不惜撞破头?岂有此理,一点都不可爱,还有啊,我虽然是荣王,可我不姓荣好吗?真是蠢材。”
荣王费劲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拖回自己的住处。
关于荣王,是宫里谁都不愿意提起的人,因此安卓希并没听过有个人的存在。
建西帝在位时,经常微服出宫,起初只是三两个月,出去一次,没人知道。
过了几年,朝政繁忙,他出去的机会便少了,但是仍然会派近卫,代替他出宫。
本来这一切都在暗中尽兴,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得,消息被皇太后,也就是当时的赵皇后知道了,一状告到太皇太后那里。
即便建西帝百般解释,出宫是为了体察民情,可没人相信,无奈之下,他便做出保证,非万不得已,从此不再出宫。
本以为从此便随了心愿,风平浪静,没想到,建西八年,贴身禁卫出宫后带回一个孩子。
建西帝看着这个孩子,掩面而泣,不能自己。
这个消息,当天夜里就传遍了皇宫,赵皇后又想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逼迫建西帝将那孩子赶出皇宫。
没想到这次,建西帝态度坚决,且雷厉风行,誓要将此子留在宫中抚养。
消息一出,满朝皆惊,有人上书反对,可都被建西帝一一驳回。
还有人劝谏,让建西帝承认此子私生的身份,给他个名分,也好名正言顺,最后却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到最后,建西帝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多的解释。
也就是那时候,关于荣王身世的传言开始散布,且愈演愈烈,不胫而走,一天不到,京都的大街小巷就都传遍了。
宫中更甚,无奈之下,建西帝和太皇太后亲自下旨,再有妄议者,格杀勿论,才控制住了这场舆论风波。
可是人的嘴,哪里是那么容易管得住的,越是不让议论的,越要议论,越是不让传播的,就传播的越快。
表面恢复了平静,暗地里却愈加汹涌。
那时还是皇子的庆西帝梁慕谦只有九岁,荣王比他小了三岁。
建西帝身边,只有慕谦和慕妍两个孩子,他一直希望慕谦可以有个兄弟,荣王的到来,正好满足了他的心愿。
所以让他们学在一处,玩在一处,吃在一处,睡在一处。
荣王虽然比慕谦小,可是非常聪明,太傅教的东西,一听就懂,一学就会。就连剑术,兵法,琴棋书画也天赋极高,但凡教过他的师父,都对他赞不绝口。
可越是这样,越是危险,宫中的生存法则,从来不是优胜劣汰,而是背景,后台!
建西帝是对他越是疼爱有加,就越是有人恨他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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